所以现在这模样的肖叶丞,让他实在忍不住想逗逗。
那张脸上飘起红晕,在小旅馆亮堂的主灯照耀下显得羞赧,像他们第一回。
一朵玫瑰从对方额头垂落下来,挡住眉心,试图为对方藏住心事。
谢挽星的指尖往上走,划过喉结,划过下颌,划过眼角,勾住花茎,往上一翻,那明明朗朗的额头就像是一块福地,引着他踮脚,落了个温热的吻在上头。
虔诚而笃定。
“小丞,新婚快乐。”
……
肖叶丞的反馈来得凶猛而热烈,如谢挽星料想的那般。
对方从来都不是什麽善茬,不管穿着衣服的时候表现得有多乖巧听话,布料一解,就是另外一个人。
房间的主灯被关上,只剩下床头一点荧光,让谢挽星勉强能看清对方的脸。
他用手指去体验对方的面部线条,一点一点比较五年後的他与五年前的区别。
订婚夜那次他只顾着释放成瘾反应发作时的情-欲,加上他对对方还有心结,根本没心思细看,如今比划一下,倒是很自然地发现了些微的差别。
只是这些差别于现在的他而言,意义不大。
毕竟他也变了不少。
当初那个不可一世丶绝不对背叛之人妥协的自己,如今竟然跟对方厮混到了一张结婚证上。
何其荒诞。
人似乎总是无法逃脱自己的课题,一次一次,重蹈覆辙,像扑过一次火的飞蛾,重来一世,也只会扑向更热烈的焰光。
因为飞蛾的宿命就凝在火光里,解不脱,逃不掉。
所以谢挽星也认了,就算一切都是谎言,他也认了。
就当他不长记性,踏着赤脚踩过泥泞,却还要再往深渊里试探。
“小丞,慢一点。”
他眼眶里有将落不落的液体,随着喘息缓缓涌出来,却在脸颊上被一个又一个细密的吻给吸收殆尽。
谢挽星软了心肠,攫住对方的下巴,与对方深吻。
他的声音破-碎而凌-乱,勉强才能组成句子。
“慢……一点……”
……
夜深时分,肖叶丞从身後裹着谢挽星,明明已经到了该睡的点,却清醒得要命。
怀里的人已经呼吸浅浅,没精神再与他谈天说地。
可他还是有话想说,关于五年前,关于五年後,关于星辰大海,关于明日的安排,面对谢挽星,他总是话题不断。
“哥……”他埋头进对方脖颈间,谢挽星被他的胡茬扎了一下,哼唧一声,却没有醒。
肖叶丞勾唇,嗅着对方的肉香忍不住咬了一口。
“算了,以後再说也来得及。”
他轻轻嘟哝着,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但他的手却没有停下动作,他翻找出谢挽星的手指,将自己那枚铂金戒指塞进对方指间。
他在心里默念。
——现在,请谢挽星先生为自己的丈夫戴上戒指。
随後,他伸出左手,来到戒圈附近,煞有介事地,引着对方的右手,为自己落了束缚。
无名指被圈住,就像他的心,从此刻开始,正式有了编名。
他不再是无家可归的人。
他拥有了一切。
作者有话说:
星星就在他怀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