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里没笑的人,只有谢挽星一个。
他面色阴沉,跟来时一模一样,甚至周身的温度还更低了几分。
包厢里的笑声很快就停了下来,邱治华这样一个机灵的人,当然注意到了谢挽星的沉重。
他心道不好,谢挽星再怎麽不待见肖叶丞,两家也还是有了婚约,他如此张扬地说肖叶丞的龃龉之处,当然会惹那祖宗不痛快。
邱治华立刻又补了两句:“当然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肖叶丞事业有成,又是正当年,跟星哥你也算是门当户对的,你们俩又有过去的交情在,我想……”
恭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谢挽星放置酒杯的声音给打断。
杯底碰撞桌面,明明只有暗响,就算拿来测算分贝也只会是一个可怜的数字,却让衆人都忍不住噤了声。
数十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挽星,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又是什麽意思。
但很快,谢挽星那淡漠的眼神就算给了回答。
“围堵肖叶丞和星生制药,谁准的?”
室内安静无声响,连呼吸都被刻意压了下来。
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谢挽星也不执着于一个回答,他站立起来,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圈衆人。
长睫如利刃,刺得人不敢直视。
他并不热衷于利用自己的情绪来给别人施压,但事到如今,他的情绪似乎也不受控制了。
今晚注定体面不了。
“当年我带他给你们认识,你们可都是跟他称兄道弟的,怎麽一转头,他倒成了你们敌人了?”
谢挽星冷笑一声,吐了句“稀奇”出来。
说罢,他脚步不顿,踩上茶几,无可避免地踢翻了一些酒杯和装盘。
一时之间,玻璃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倒是比刚刚还要热闹一些。
谢挽星轻盈地跳下矮几,鞋上几乎没有酒渍,就算是有,他也没心情现在弄干净了。
他几步来到门口,看门的侍从隔着雾色的玻璃见有人要出来,为谢挽星开了门。
过道的风瞬间吹起了谢挽星的短发,发丝缠在他眉间,为他那张漂亮的脸添了几分凌厉。
谢挽星侧过脸,如同太岁神一般,为衆人定了前程。
“以後有我在的局,你们都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