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卫子夫又轻轻应了一声。
至于刘瑶为什么能如此形象的描绘,母女俩都下意识略过了。
“阿母,我觉得阿父今后肯定不会只去塞外一次,下一次,说什么也要让阿姊一起去。到那时,边陲肯定更加和乐繁荣,阿姊看到后,一定很开心。”刘珏抱紧了她,“阿姊最喜欢热闹、繁华的景色,等到酒泉那边的城墙建好,就能吸引更多的百姓前往边陲,那里发展也会更快。”
卫子夫唇角微翘,“嗯。”
刘珏说完这些,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阿姊和刘珏、刘琼他们在做什么?”
……
在做什么?
大家长都走了,皇宫由刘瑶做主,送别父母后,刘瑶、刘据他们为了驱散内心的伤感,此时正在吃火锅,顺便商量一下,在刘彻不在的这段日子,怎么才能过的开心。
刘据将一盘牛肉倒进锅子里,等到牛肉片变了颜色后,立马捞到碟子中,撒了一些香油和葱花,递给刘瑶,“阿姊,我觉得西市那边,还需要再好好规划一些,不能任由野蛮扩散,尤其许多胡人铺子,要对他们进行约束。”
近些年阿父为了拉拢胡人还有匈奴降人,给了胡人不少优待,赶上了好时候,长安起来了一些胡人大商。
刘瑶:“阿父走之前,你没有与他谈过这些吗?”
刘据:“说过,阿父说由我做主。”
只是集市经济,又不涉及军事将卒,刘彻没什么意见,若是错了,大不了再纠正即可。
刘琼:“年初的时候,我去看阿父,碰巧遇到东方朔,好奇问了一些长安去年的税收情况,长安九市的税收比前年翻了一番,我觉得现在约束不是时机。”
刘据:“时机其实也不难,要看阿父愿不愿意出手了。”
漠北依然有不少匈奴人侵扰,近些年,随着丝绸商路发展越发繁盛,吸引了一些许多西域盗匪打家劫舍……
刘瑶:“看在你们这般关心大汉经济的份上,等到我拿到大司农的职位,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大司农?”刘据、刘珏懵逼。
阿姊想要大司农,阿父能答应吗?
刘瑶抿了一口微烫的米酒,“可惜阿父离开之前,没有要到。等到阿父回来,我带你们一起享受一下挥霍国库的快感!”
刘据一头黑线,“阿姊,阿父若是听到你这番豪言,你这辈子别想拿到大司农。”
“谁说的!”刘瑶偏头,含笑看着他,“阿姊不是还有你呢!”
刘据:……
就是他听了阿姊这话,也有些着实支撑不住。
“噗呲!”刘琼反应过来,当即也开始点菜了,“那我要做丞相!”
刘据脸皮微抽,无语道:“刘琼,阿姊也才只是想着当九卿,你这个三公过分了!”
还是最大的官!
刘琼白了他一眼,“阿姊对九卿没兴趣,她只对国库的钱有兴趣。”
刘据:……
这样听着更吓人。
刘瑶一边品酒,一边看着两人斗嘴。
……
刘彻这次巡幸边塞,至少要花费三个月,对应的,这也是刘瑶自由自在的三个月,阿月、阿轩他们由平阳长公主照料,不用自己操心,也省的平阳长公主无聊。
四月上旬,馆陶传来消息,说是废后陈阿娇病重,将要命不久矣,临行前,想要见刘瑶一面。
不过那时,刘瑶还在忙,就让刘琼和宗正一起去了。
据说刘琼到达馆陶的第三日,陈阿娇就撒手人寰了。
刘瑶唏嘘不已。
不过陈阿娇的事也不是全无预兆,之前刘嫖去世的时候,那是她的精神状态就不好了,当时就有传言,说她熬不了多久。
现在去世,也不让人太奇怪。
平阳长公主听闻陈阿娇去世了,神色淡淡,让人将馆陶的人召回。
不知道,刘嫖、陈阿娇到九泉之下见到太皇太后,会不会向太皇太后告他们的状。
……
馆陶县。
过去几十年中,他们馆陶县以烧制黑陶而闻名,不过馆陶县被天下人所知,却不是黑陶,而是他们馆陶县的主人,太皇太后窦漪房唯一的女儿窦太主刘嫖。
据说刘嫖权势最盛的时候,甚至能左右储君的设立。
陛下登基之初,刘嫖上有太皇太后护着,亲女又是皇后,长安何人敢与其争锋。
谁知太皇太后去世后,刘嫖的地位急转直下,窦氏不被皇帝待见,窦婴因罪被斩,后来陈阿娇的皇后之位也没有保住。
而与刘嫖的相反的是,卫皇后一家却扶摇直上,现在储君已立,外有卫青、霍去病两大外戚稳如泰山。
昔日卫子夫与刘嫖的地位,犹如天堑,而今,陈阿娇与卫子夫之间的地位同样天壤之别。
去年窦太主刘嫖去世,而今年她的女儿陈阿娇也随即跟上,他们馆陶县的辉煌,到此彻底没了,今后不知道又会成为哪个公主的食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