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疑问。
他清楚自己如同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儿惊吓都不能承受,从下午忍到现在,一直不曾开口。
内心升起一个荒谬的猜测——
也许有一个外力,助推了他的雄主在当时,毫无犹豫地做出了离婚的抉择。
有什么他不清楚的隐情,让隔阂显现,将婚姻彻底推到悬崖边。
他按图索骥,误以为是有贱雌想要插足他的婚姻。
反倒印证了错误,跳进自己挖的坑中。
那份他遍寻不得,不可知的外力会是什么?
一个预言,一个论断……亦或是,一种事实?
·
假若他装不知道,这个阻碍会一直存在,将来的有一天,依然能突如其来地再绊倒他一次。
可他已经没有再摔跤的机会。
他的裁判已经法外容情,饶恕过他一回,他不敢再犯第二次。
奥兰德慢慢勾住魏邈的手指,轻轻打着转,慢慢地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
有一个节点。
“雄主。”他轻轻地问,“您为什么会把尤文带进研究所?”
此前他们素昧平生,而这件事和退戒指一起发生了。
尤文是个链子,能链起好几桩最近发生的事情。
“嗯?”魏邈疑惑地应了一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机缘巧合之下吧。”
谎言。
奥兰德眼睫微颤,试探地说:“您认识尤文的时候,是不是就清楚,楚越在一段时间之后,会来到这个世界?”
魏邈原本在观察维恩的画,此刻也不由得转过脸。
奥兰德和他目光正对,下意识躲闪了一瞬,又挪回视线。
“……是我多想了吗?”他弯起眼睛,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总觉得您能提前预知了一些事情呢。”
气氛莫名紧绷起来。
魏邈静静看他半晌,便见奥兰德的神情越来越紧张。
像是恐惧什么一样。
过了许久,他才叹一口气,吻了吻对方的脸颊。
“怎么这么聪明?”他说,“下次试探的时候,不用加这么多语气词。”
·
奥兰德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他被魏邈抱在怀里,从房间里带了出来,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要和他离婚?
为什么连辩解和挽留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宣判死刑?
“我做了个梦。”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魏邈望着他,很坦诚地说,“梦见你出轨了。”
出轨?
奥兰德惊惶地望着他,呼吸一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是他从未考虑过的一种可能。
他怎么会有这样忤逆、出格、肮脏的念头?
“不可能。”他神色僵在脸上,一字一句,急促地反驳,“我不会,您相信我,我从始至终只会属于您,我没有不贞,和任何雄虫都保持距离……”
难怪。
他的雄主当初是这样厌恶着他的?
“那个梦太有逻辑,我没有办法判断。”魏邈慢慢地捋顺他的后背,低缓地问,“……是不是听起来有些荒谬?”
奥兰德眼眸通红,瞳孔定定地注视着魏邈,眼泪很快上涌:“然后呢?”
“然后我就没命了。”魏邈说,“那应该是个噩梦,你和我的结局都不好。”
何止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