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和他作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陆云峥对于南宫泊禹时刻想要干掉他的心情早就知道,只是他不在乎。
摄政王是他的恩人,只要是摄政王想要的东西他就一定要帮他搞到。
陆云峥坐在马车中目光变得柔和,像是穿越了时空,深邃幽远。
那是在八年前,
京城的雨断断续续下了两三个月,梅雨天气惹的人心生烦躁。
陆云峥更是焦头烂额,他原本家庭就不富裕,父亲是个秀才,但在他十二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
他带着母亲来京城赶考,快要考试时母亲也病倒了。
母亲这一病几乎断送了陆云峥的前程。
陆母做的一手好女红,平时就靠做女红补贴家用,陆云峥平时靠抄书挣点银钱。
两人虽然在京城挣得不多但也能勉强维持家用。
只是陆母一病倒整个家几乎塌了,陆云峥每天忙着照顾母亲。
母亲日渐病弱,家底也掏了个一干二净,陆云峥每天浑浑噩噩。
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的前途。
陆母每天以泪洗面,劝陆云峥放弃她,陆云峥又岂是自私自利之人,自然不会放弃治疗母亲。
那日他正要拿书去卖钱,自觉前途无望的他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街上。
雨水打湿了他打满补丁的衣袍,正值街角处,他“砰”地一声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已经两天没吃饭的他顿时跌倒在地,书籍也散落一地。
雨水顺着他清俊的脸庞滑落,迷蒙了双眼。
“大胆!你可知你冲撞的是谁?”一声怒喝让陆云峥回过神来。
一双黑色鎏金靴子出现在了陆云峥的眼前。
陆云峥缓缓擡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好看的脸,鼻梁高挺,薄唇樱粉,眼下的一颗泪痣为他增添了一丝忧郁的气质。
水汽弥漫,也朦胧了眼前绝美的男人。
谢安辞一双凤眸含着笑意打量着陆云峥。
“抱歉……是在下没看路。”陆云峥怔怔的说道。
“没关系,书怕是要毁了。”谢安辞指着地上散落的书籍,神情十分可惜。
陆云峥苦笑,“本来也是要拿去卖钱的。”
谢安辞闻言怔了怔,眼前的读书人身上的衣袍打满了补丁,神态窘迫。
谢安辞了然,这人怕是遇到了什麽难处。
“为何要卖书?”谢安辞问道。
陆云峥低下头,声音低沉:“母亲病重,无钱医治。”
谢安辞点点头,让身边的小厮递给了陆云峥一袋银钱。
陆云峥连连摆手,“使不得,无功不受禄,况且是我冲撞了贵人,按理也该我赔你。”
“你赔得起吗?”小厮笑道,“你可知这位大人是谁?”
陆云峥气馁的摇了摇头。
“行了,拿着吧,好好读书,不要放弃。”谢安辞打断了想要接着说下去的小厮,鼓励的拍了拍陆云峥的肩膀。
陆云峥在听到谢安辞的话时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无奈,感动,辛酸……
连日来的委屈仿佛一瞬间涌上心头,让这个瘦弱的男人红了眼眶。
谢安辞在丢下钱袋後就带着小厮走了,消失在了雨幕中。
陆云峥擦了擦眼睛,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
那袋银钱是陆云峥做梦也想不到的数字,後来他靠着谢安辞给他的钱治好了母亲的病,也顺利的成了当年的状元郎。
後来才知道谢安辞就是摄政王,那个给了他机会又救了他一次的“奸臣”。
“丞相大人,摄政王府到了。”
车夫的话打断了陆云峥的回忆,他掀开车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