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很舍不得她,直到谢青溪答应她,如果夏天时应屿过来,她也会一起过来,琳达这才好些。
此後的旅程总体来说算得上是很顺利的,毕竟只是搭夥一起旅游嘛,小问题虽然不断,比如半路有人被偷了钱包,比如有人在某个城市迷了路,又或者他们在某家餐厅因为没问清楚就贸然点餐,结果上来了每人一份巨大的肉,又不能浪费食物,只好强行吃完,还有因为超支把车费都花了,只好在广场卖艺……
但都只是很有意思的小意外,大的摩擦一点都没有,连总导演都觉得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他们还在巴黎遇到了一群很有爱的华人同胞,其中有一对是正好第二天就要举行婚礼的新人,在他们的盛情邀请下,大家参加了一场很浪漫的草坪婚礼,一起见证了这对新人的浪漫时刻。
谢青溪讲这些时写在每天和家人闲聊的信息里,往国内邮了一次又一次特産和礼物,终于在四月末的最後几天,来到了这段旅程的终点。
节目组的最後一站是在卢森堡,录制结束後大家去聚餐,然後一起返回国内。
因为不再录制,所以坐哪个舱哪班机,就随个人选择了。
不过节目组照样只报销经济舱的钱。
谢青溪当然是选择头等舱,和严巧巧一起回去。
路上俩人闲聊,她笑着跟严巧巧道谢:“比起给你化妆,我感觉是你请我来公费旅游更贴切点。”
“哪有,你不知道,我都已经想好到时候播了,要怎麽营销我的造型了,肯定很多人会来问同款。”严巧巧说着,哈哈笑了两声。
谢青溪回到容城时是下午,刚落地就接到应屿的信息,说他已经在停车场了。
她留下李哥和保镖等着取行李,独自往停车场走去。
一路上越走越快,接着变成小跑,最後变成在人群里的奔跑。
她远远看见应屿的车,看见他坐在车窗边,从洞开的车窗里向她看过来,脸上笑意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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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这麽快做什麽?”应屿下车,伸手搂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欢迎回家。”
谢青溪紧紧抱住他,手抓着他後背的衣服,把脸使劲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应屿,我好想你。”
“我感觉我们好久没见了。”她的语气有些哽咽。
这真的是他们分开最久的一次了,从前单独出门去旅行肯定没有一走两个月的,就算之前在林洲或者容城的剧组,因为应屿隔三差五就去探班,他们也没有两个月都见不到一面。
所以这次真的太久了,在外时有工作要忙,还可以看看风景,周围都是人,还对这事没太大感觉。
这会儿回来了,见到人了,才终于感觉到什麽叫阔别已久。
整整两个月,那是一年的六分之一,是六十一天,一千四百六十四个小时。
谢青溪越想越忍不住眼泪。
应屿感觉到她的肩膀开始抖动,知道她这是哭了,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走的时候没有舍不得,在外面也没有掉眼泪,现在都回家了你才哭?”
怎麽你的流程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谢青溪不吭声,只是抱着他默默掉眼泪,应屿听到吸气声一下又一下,她肩膀也跟着抖动,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
他擡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还借这个机会捏了捏她的胳膊,觉得似乎又瘦了。
她有的时候天气都还没完全回暖,回来的时候却已经很热了,外面的太阳很热烈,仿佛那份思念只要摊开,就会被晒出一股阳光的味道。
谢青溪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但却不好意思擡头,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挺丢人的。
应屿拍拍她的背,温声道:“哭完了?哭完了擡擡头,轮到我哭了。”
谢青溪一愣,下意识就擡起头来看他:“……啊?”
声音里还带着很浓重的鼻音,眼圈和鼻头都红红的,看起来相当可怜。
应屿淡淡的解释道:“你把我衣服弄脏了,我不能哭?”
谢青溪怔怔的低头,看见他的外套上不仅有眼泪,还有糊了的化妆品的痕迹。
她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居然哭得这麽厉害,把化妆品都哭掉了。
而是抱怨:“这什麽呀,不是宣传说不脱妆的吗,不是说好会在脸上牢牢扒住的吗?差评!”
应屿顿时忍俊不禁,伸手粗暴的在她脸上一抹,“什麽化妆品能经得住你这眼泪。”
说完转身拉开车门,按着她後脑勺把人往车里塞,接着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坐好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外套脱了,只穿着里面那件黑色的衬衫。
“接下来还有没有工作安排?”应屿一面问,一面解开了衣袖的扣子。
谢青溪有些不好意思,拿过他胡乱丢在一旁的外套叠了起来,摇摇头:“没有呢,休息几天倒倒时差吧。”
应屿点点头,边挽袖子边道:“清明的时候我去墓园看过爸妈了,你回去也记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