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你?”他问,“正好年三十也放假了。”
本来谢青溪还想说不麻烦他,但一听说放假了,立刻就点头:“你顺便带点应节的糖果坚果之类的过去,我送同事。”
应屿应了声好,接着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就笑起来。
谢青溪被笑懵了,端着豆浆杯子,疑惑又茫然的看着他,没搞懂他的笑点。
“没想到有一天应太太也要在职场做人情。”应屿忍住笑解释道。
谢青溪:“???”所以这有什麽好笑的?
应屿失笑的摇摇头,虽然已经过了小半年,但他还是有点没习惯谢青溪已经是个完全的职场人这件事。
谢青溪搞不懂他的想法,慢腾腾的吃完早餐,回楼上收拾好行李,正好是中午,汪姐按庄女士的吩咐,煮了一顿饺子。
看着桌上丰盛的午餐,谢青溪有少许无奈:“今天都腊月二十二了,再过一周我又回来了。”
剧组拍摄进度已经过了快三分之二,等过完年用不了几天,演员们就会陆续杀青,她又可以休假了。
“这麽一说,时间过得是快。”庄女士点点头,摆摆手,“不要紧,能吃尽吃,就跟你以前上学的时候,周末回来又回校是一样的。”
谢青溪闻言笑了声:“确实是,每次回校也是汪姐给准备大包小包。”
这事连应屿都还记得,谢青溪刚来时,他也是刚上高中,偶尔周末不补课也不出去玩的时候,便会在家里见到她。
那会儿他们也不怎麽说话,最多见面打个招呼,主要也是不知道该说什麽,他喜欢的东西她不懂,她在学校怎麽样他也不了解,大男生和小姑娘本来也玩不到一起去。
但有一次,“你东西落在家里了,妈还让我上晚自习的时候绕路给你送去。”
谢青溪眨眨眼,想起来是什麽事了,顿时脸皮一紧。
他还在继续说:“我那个时候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东西,又不好意思看,就记得是个密封得很好的袋子,很轻。”
“所以是什麽,你能想起来麽?”他转头问谢青溪,满脸疑惑,还有一点好奇。
谢青溪面色一僵,有些尴尬的侧了一下身,反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妈包装得很好,让我别擅自打开。”应屿耸耸肩,说完继续看着她。
见他实在是好奇,谢青溪张了张口,又看了一眼应乔升,然後上身歪向他那边,小声的跟他说了三个字:“卫生巾。”
应屿一愣:“……确定吗?这种东西,还要特地从家里带吗?”
不是需要的时候发现没有,直接去商店买就好了吗?
谢青溪抿抿唇,刚想解释,庄女士就道:“小姑娘是可能会害羞的,因为相关知识了解得少,又受身边同学的影响,你们男孩子不也一样,会大大方方讨论第二性征的发育吗?”
尤其谢青溪那时候失去了父母,又一直住校,性格本来就敏感,很容易遇到点情况就觉得人家是不是在议论自己。
应屿忽然想起,当初说到刘颂悠不同意父母离婚是因为怕丢脸时,谢青溪就说过类似的青春期自卑论,大人们看来不值一提的小事,在青春期的孩子心里,可能会是一件不好意思提及丶甚至于産生自卑的事。
一时忍不住叹气,她那某种程度上堪称难过的青春期啊。
“都过去了。”他笑着对谢青溪道。
谢青溪笑眯眯的点点头,应了声是。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谢青溪就得走了,她还得顺路去墓园一趟。
应屿送她上车,这次不像以前临走才话多了,只挥挥手,让她该走就走。
等车一开,谢青溪就从车窗处看到他转身往回走了,忍不住努努嘴。
心里刚要开始吐槽,就看见座椅的另一头,放着一个很大的粉色盒子,还绑着很漂亮的同色缎带蝴蝶结。
她忙问李哥:“盒子什麽时候在这儿的?”
“你下来之前,杨浠拿过来的。”李哥应道,“听说是先生交代他的。”
应屿?谢青溪有些惊讶,这是新年礼物吗?
她赶紧给应屿打电话,却只道他一句:“我看你真是日子过懵了,还记不记得过几天是什麽日子?”
过几天啊……谢青溪眨眨眼,想了一会儿,随即猛然一顿,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抱歉抱歉,我差点忘了这麽重要的日子。”她忍不住懊恼地拍拍额头。
应屿说得没错,她真是日子过懵了,才会把结婚纪念日给忘了。
“所以车上的盒子,是你送我的纪念日礼物吗?”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