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手,你不准说了哦。”谢青溪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们的话题怎麽会歪成这样?楼都塌了!”
应屿失笑,反问她:“是啊,怎麽会这样?这可是大庭广衆……”
他说了这麽一句,谢青溪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停车场。
瞬时便心虚起来,立刻左右张望,生怕被人看见他们搂搂抱抱,或者听见他们刚才说了什麽。
夜幕四合,天空的光线愈发暗淡,连晚归的鸟都不再飞,停车场周围静悄悄的。
谢青溪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问道:“你自己来的……吧?”
可别告诉我有人在我车里,或者旁边的车里在等你:)
“我让他们休息了,打车来的。”应屿笑着回答道,顿了顿,继续道,“他们都是好下属,掌握了选择性失聪的技能。”
谢青溪:“……”
她从包里将车钥匙摸出来,塞进应屿手里,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等。
这是要他做司机呢,应屿失笑的拎拎她耳朵,调侃道:“也就你能让我当司机。”
“爸妈不能麽?”谢青溪乜他一眼,突然哼的笑了声,“都说男人年纪大点会疼人,难道不是你该做的?”
应屿一愣,觉得有点奇怪:“怎麽突然想到这个?”
就像他以前从没跟她说过刚才的那些话一样,她以前也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今天你送的下午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谢青溪把下午发生的事当笑话告诉他,“真是没想到会有人这麽……”
顿了顿,换个说法:“我以为成年人都多少会委婉一点,不是说吃人嘴短麽。”
应屿失笑,看她系好了安全带,便啓动车子。
“那是她的问题,给老公当保姆还能沾沾自喜的人,未来会被同一件事来一头棒喝。”
谢青溪听到这话,侧头乜他一眼,忽然说:“我以前也是这样。”
应屿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她在出来工作之前,也是什麽事都围着他转的,事事以他为先,替他安排好生活里的一切琐碎。
而现在他晚上回家,或者在书房忙到深夜回房,已经没有了那盏等他的台灯。
他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就习惯了两头跑,一头是应公馆,一头是她。
“那就恭喜你,及时觉醒,值得庆祝。”他笑了声说道。
谢青溪偏头,看到他带着笑意的侧脸,也抿住唇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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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十月到十一月,谢青溪少不得要吃几次大闸蟹,往常在家想吃,下一顿饭就能吃到了,可出来工作就没那麽方便了。
所以应屿问她晚上吃什麽的时候,直接就问:“去吃蟹?”
“好呀,去吃海鲜吧。”谢青溪点点头,问应屿,“找一家海鲜酒楼?”
应屿犹豫片刻,摇摇头,“太麻烦,去丽景皇宫算了。”
去不熟悉的地方,万一踩雷,影响的就是心情。
谢青溪想到他一向的性格,点点头,又忍不住提起旧事:“我们还没结婚的时候,你带我连续吃了一周的荣阁,还记得吗?”
怎麽会不记得,她都吃到怀疑人生了,一次次一次吃得少,他起初还以为是菜不合她胃口,直到她委婉提出想尝试另一家餐厅,他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那样,可以连续吃同一家餐厅吃很多很多天。
也不是每个人都念旧,喜欢固定到一成不变的安稳生活。
他沉默半晌,叹口气:“那时候委屈你了。”
察觉到他的赧然和歉意,谢青溪便笑道:“其实那个时候我除了觉得菜吃厌了,还觉得,哇,看来以後我会有一个很好养活的丈夫。”
如果家里没人做菜呢,她就随便糊弄一下,反正他也不重口腹之欲,不是吗?
不过婚後他们住哪儿都跟着汪姐,这事就没有发生过。
这麽一想,谢青溪突然紧张:“以後汪姐退休,不在我们家了,该怎麽办啊?!”
应屿一愣,为她跳跃的思维感到好笑,摇摇头安抚道:“放心,会提前做好接班工作的,或者……我们适应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说句无情且难听的话,他花了钱的,请来的人做不出他喜欢的口味那就换掉,他连适应都懒得适应。
不过谢青溪本来就是突然想到,随口一说,听完他的话哦了声,就低头开始玩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