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溪习惯性的问:“真的吗?”
“我觉得没什麽必要用这件事来骗你。”应屿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表情比刚才的尴尬好了很多。
谢青溪眨眨眼,突然把脸往他跟前一伸,问道:“那你能……永远只捏我一个麽?”
应屿一愣,脸上浮现出不可遏制的错愕,他完全没想到谢青溪会这麽说。
“小溪,你……”他想说什麽,可是开了个头,又不知道要怎麽说下去。
他在沉默的片刻里,看到了谢青溪的赧然和紧张,神情随之变得懊恼,似乎对自己问了这个问题感到後悔。
他心里有些不忍,这明明是一个妻子对丈夫最正常的要求,他没有立刻给予肯定回答,她难道不该是生气才对吗?
“当然。”他叹口气,回答她的问题,“这种事我只对你一个人做,但是……”
他在谢青溪重新变得亮晶晶的目光里,神色变得严肃又认真:“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向你保证永远。”
永远听起来应该是对标一辈子?那太远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麽事。
但他顿了顿,又立刻继续道:“但如果你的永远是十年二十年,我想我可以做得到。”
至于十几二十年後,他还能不能维持本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更没办法告诉她了。
谢青溪听着他的话,先是有些恼怒,但很快又错愕,甚至有些无语。
“……你就不能直接说可以,就当是骗骗我?”她忍不住吐槽道。
应屿听了她的话就笑:“可是我不想对你撒谎,这没有意义。”
“你又知道没意义了?”谢青溪反问,“我听了高兴难道不算意义吗?”
“那你愿意生活在谎言里吗?”应屿也立刻反问道。
谢青溪这下不说话了,她当然不想,估计也没人想自己的枕边人骗自己吧?
“所以我们该先过好看得到的几十年。”应屿自觉已经说服她了,最後笑道,“我保证在这几十年里,只对你这样。”
从一开始的十几二十年,到後来的几十年,也不知道他是不小心说错,还是有意的,反正听起来最後还是变相说了她想听的。
毕竟人生在世也就几十年。
谢青溪笑起来,有些许小小的得意。
她头一回张开胳膊,主动对应屿道:“应屿,你抱抱我。”
应屿笑着伸手,将她一把拦腰抱起,还掂了掂,“今晚行不行?”
谢青溪把脸埋在他怀里,一声不吭,只晃了一下腿。
应屿这就懂了,笑了声,接着问:“一起洗?”
回答他的是一声嗡嗡的:“……哼。”
既然没说好还是不好,应屿就干脆当她是默认,直接抱着她就进了浴室。
家里的浴室够大,可供应屿发挥的地方就多了,俩人从更衣室就一路纠缠,直到进了浴缸,谢青溪只觉得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向来清雅微甜的奇楠沉香香气在这一刻也添了几分让人脸红的暧昧暖香。
但就这样应屿还觉得有些不满意,嘬着妻子的耳垂跟她咬耳朵:“明天让人在浴室加一张躺椅。”
谢青溪一愣,刚要问为什麽,便反应了过来,脸上的温度顿时猛然擡升。
天杀的,你生怕人家不知道我们会在浴室做什麽是吧?!
她想抗议,但应屿就跟得了选择性耳聋一样,对此充耳不闻。
第二天早上她刚起来没多久,杨浠就指挥着人往三楼主卧的浴室擡新的沙发,见她愣愣的看过来,还解释说:“先生早上出门前交代的。”
谢青溪:“……”
她都不敢接这话,嘴角抽了一下,哦了声,赶紧就走了。
在一楼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家里安静得很,没看见几个人,便找到汪姐问:“小姨和爸呢,都不在家?”
“是啊,夫人说有应酬,老先生去钓鱼了嘛。”汪姐应道,笑眯眯的问她,“中午给你做虾饼吃,好不好?”
圆形的虾饼,里面放着两三只大虾,炸熟以後外表金黄酥脆,内里还有一点软嫩,配着熟了後变成橙红色的鲜甜虾肉,颜色好看还好吃,连虾壳都是酥脆的。
谢青溪应好,在厨房坐了几分钟,见东东追着南南进了来,连忙起身把它们引出去。
在花园里转一圈回来,杨浠给她递了个快递信封,道:“刘家送来的,估计是请帖。”
谢青溪拆信封的手顿了两秒,抿抿唇,还是把信封拆了。
从里面倒出来一张精致的红色请帖,翻开时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