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穿着不同款式旗袍的年轻女孩从化妆间鱼贯而出,排着队经过他和梁制片眼前,婀娜多姿,风姿绰约,好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梁制片还开玩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是搞选美呢,这部电视剧正经吗你说。”
一旁拿着相机拍花絮的摄像闻言立马接话:“您是制片人,正不正经您心里没数啊?”
一来一回的对话听得大家都笑起来,应屿察觉有人看向自己,立刻便看过去,见是一位陌生的女孩,不由得愣了一下。
对方倒是自然,大方的笑道:“早上来的时候,在停车场差点撞到您,没想到在这儿又见到您了,真巧。”
应屿这才想起来在停车场发生的事,原来那辆中巴车就是送群演来这个剧组的,确实够巧。
他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但也没放在心上,转头继续往化妆间里看。
看谢青溪正和同事在收拾工具,整理跟妆包,林清问她:“小溪姐今天搭旗袍的珍珠项链以前没见过诶,家里带来的吗?”
“不是,昨天晚上刚买的。”谢青溪摇头笑着应道。
是一串珠光很好的akoya珍珠项链,因为珠子的大小不一,所以多了几分灵动和俏皮,没有那麽端庄,谢青溪当时一眼就看中了。
林清噫了声,“姐夫送的吧?”
谢青溪有些无奈的嗯了声,“觉得旗袍还是配珍珠或者玉石更适合,手边又没有,只好现买了。”
为了一件衣服特地买一件新首饰,林清听了不由得咋舌,这是什麽富婆操作。
不过想想她的家境又能理解了,只是好奇:“贵不贵啊?这两年珍珠很火诶,比前几年涨价很多。”
“还行。”谢青溪想了想,实话实说的报了个数,“还给打了点折,但是性价比不是特别好,溢价有点多。”
以前她对这点溢价毫不在意,甚至都感觉不到,说起来就是,就当那点钱我买个情绪价值了,人家做销售也不容易。
其他太太小姐们不说和她想法一模一样吧,起码也大差不差。
但现在她接触到了更多不同处境的人,也开始自己工作挣工资,终于明白每一分钱都来得不容易,开始意识到性价比是什麽,也开始心疼应屿的辛苦。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是理所当然的。
她有时候想到这点,会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以前看不见的东西,整个世界都变得真实生动起来,人也像是从云头上下来了,感觉脚踏实地许多。
“好看就行啦,经济能力范围之内,自己开心就行,首饰提供的就是情绪价值。”林清笑嘻嘻的应道,将跟妆包往肩膀上一挎。
转了个身,突然用手肘捅了一下谢青溪,“姐,你家姐夫来探班啦。”
谢青溪忙回头看了一眼,见应屿露出半边脸在化妆间门口,忍不住笑起来,提着自己的跟妆包就朝他走过去。
“我要去现场了,你自己在这儿会不会很无聊?”她低头看着应屿问道,顺手帮他理了一下头发。
应屿笑起来,擡手扶着她的腰,仰头看见她的脸似乎被珍珠衬托得愈发莹润,目光不由变得柔和。
“不会,我已经在外面逛过,还没你们这里有意思。”
边说还边轻拍两下她的腰侧,“去忙吧。”
谢青溪诶了声,转身快步跟上林清,身後跟随着的目光存在感超强。
她忍不住回头去看,看见应屿朝她眨眨眼,顿时一噎,一面腹诽这俩眼睛怎麽跟探照灯似的,一面冲他嗔怪的撇撇嘴。
应屿见状,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了。
梁制片看着这夫妻俩之间的小动作,只觉得熟稔亲昵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感觉他太熟了,让他想起已经两个月没见的妻子,一时便觉得杀青之前的日子变得漫长起来。
“梁制片,你们这部戏还有多久能拍完?”应屿这时问道,解释说,“不是我对你们精工细作有意见,是马上就要重阳节,我父母难得在国内过一次重阳节,儿媳妇不在总归不好。”
解释比问题还长,听起来就很像掩饰,梁制片回过神,一脸我懂似的表情,回答道:“快了,国庆结束就差不多了,重阳节应该刚好赶得上。”
接着安慰道:“我们这都算好的了,才两个月,太太以後要是跟大型一点的正剧,像古装剧之类,动不动就一百天甚至半年的,得离家更久,您慢慢就习惯了。”
“您都算好的啦,想来探班就来探班,无非是远点近点的差别。”梁制片安慰过,又调侃道,“这两个月下来,您的航空里程又增加了不少吧?”
应屿听了笑笑,淡淡道:“私人飞机,累计不到航司的里程。”
梁制片:“……”靠啊!被他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