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溪心里有气,动作幅度故意放大一点,领带结用力往上一推,瞬间顶到了应屿的喉咙上。
再接着装作才发现,惊讶又抱歉的朝他笑一下,替他松了松领带结,再理一下衬衫领子。
应屿被卡了一下喉,呼吸一顿,再看看他太太这一通操作,忍不住嘴角一抽。
你这也演得太不像了,生怕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是吧?
他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搂住谢青溪的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我又不是猪。”谢青溪咕哝。
应屿失笑,“是啊,什麽猪能一天睡十五个小时啊?”
谢青溪:“……”
听说曲家小姨和姨父要过来吃饭,谢青溪还以为是晚上,可没想到午休时间刚过,她正准备让汪姐给自己拿瓶金银花露来败败火,就听杨浠来说,曲老师来了。
这下金银花露是不喝了,她一面交待杨浠去准备下午茶的茶点,一面急忙忙迎出去。
她在正厅的门口和曲锦云夫妻俩碰上,还没来得及叫人,就被曲锦云一把抱住。
“哎哟,快让我瞧瞧,你妈说你这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到底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是不是应屿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你跟小姨讲,我帮你揍他。”
她说话跟连珠炮似的,轰得谢青溪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被她抱着,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
跟在曲锦云身後的是她丈夫池正,见谢青溪满眼都是不知所措的茫然,不由得失笑,连忙拉了一下妻子的胳膊。
“曲老师,曲老师你先别急,诶,你看看孩子,孩子都懵了,你打算自问自答啊?”
曲云锦被丈夫提醒,反应过来,哈哈笑着松开谢青溪,又摸摸她脑袋。
谢青溪松了口气,抿着嘴唇有些腼腆的笑着,“应屿说您要来,我还以为得到晚上,小姨父今天不上班麽?”
池正在国家机关工作,今天是工作日,按理是要上班的。
“最近在休年假。”池正笑眯眯的道,将手里提的水果箱递给过来的杨浠,“在阿雪他们果园摘的荔枝,你和应屿尝尝。”
阿雪是他们的儿子,应屿的表弟池南雪,大学读警校,毕业进了警队,後来因公负伤转内勤,觉得没什麽意思,就辞职出来去跟曲云锦的学生一起种果树了。
谢青溪连忙道谢,问道:“阿雪现在怎麽样,身体没事吧?”
“他能有什麽事,活蹦乱跳的。”曲云锦摆摆手应道,又看她一眼,“脸色比你都好,到底怎麽了啊?”
她拉着谢青溪的手,眉头皱起来,关切的问:“真不是应屿欺负你?”
谢青溪连忙摇头,“没有,不是,他没有。”
“那是怎麽了呢?”曲云锦擡手摸摸她脸,她的手心温暖干燥,有薄薄的茧,谢青溪眨眨眼,心里一暖。
她摇摇头:“我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只是有点心情不好而已。”
“那就出去走走?”曲云锦笑着和她一块儿往屋里走。
下午茶的茶点和水果都已经准备好,曲云锦端着杯咖啡,同谢青溪聊些边边角角的八卦。
看她精神还不错,就笑道:“这我也能跟你们爸妈有个交代了,要是在家里待着太闷,就出去玩,要不要去容城?去阿雪那里玩玩,我跟你说,阿雪可算谈恋爱了。”
谢青溪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是麽,怎麽认识的?”
“说是高中同学,我怀疑他以前就喜欢人家。”曲锦云笑眯眯的吐槽儿子,“他命还怪好的咧,人家姑娘居然还没对象。”
谢青溪闻言立刻便忍俊不禁。
下午的阳光很好,应屿工作处理到一半,想起来家里的谢青溪,刚想发个信息问问,徐添进来了。
送来新的文件的同时,还询问他:“周六在佳德酒店举办的艺术品拍卖会,您要出席吗?”
“拍卖会?”应屿一愣,刚想说不去,又忽然想到谢青溪,“这次拍卖会都有什麽?”
“包,珠宝,字画,瓷器,基本每个种类都有。”徐添应道,在桌上找出已经被应屿遗忘的拍品图册递过去。
应屿翻了两页,看到爱马仕包,还有几件看起来不错的首饰,就把册子合上了。
“去吧,麻烦你安排一下。”
徐添问:“您是自己去,还是?”
“和太太一起。”应屿头也不擡的翻开下一份文件,刚看了两行,想起来要给谢青溪发信息,又把手机拿起来。
他挥了一下手,徐添就知道没事了,利索的退出办公室。
得知小姨和姨父已经到了家里,应屿比平时提前了半个小时下班,回到应公馆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
餐桌上难得热闹,曲锦云健谈,平时又经常和年轻人待在一起,和谢青溪聊起网上的新鲜事一件接一件。
等吃完饭,又聊了好半天才要走,谢青溪依依不舍的拉着她:“小姨在家里住两天吧?”
“不了不了,看了你没事我们明天就回容城去了,还是看阿雪谈恋爱有意思。”曲锦云笑眯眯的道,让她别送,“让应屿送就行了,你别出来,外头天黑。”
应屿送他们往外走,到了车边,曲锦云才低声跟他说:“你多陪陪她,我看她是有点抑郁,阿雪以前看的那个心理医生还不错,我一会儿把电话号码和地址发给你,不行你就哄她去找医生聊聊,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应屿沉默的点点头,叹口气:“麻烦您了。”
“麻烦什麽,自家人。”曲锦云拍拍他胳膊,温声道,“你也是,别老忙工作,该休息就休息,挣这麽多钱你不花,要留给谁?”
应屿听了失笑:“好,周末我就去拍卖会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