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开始干活了。
克莱尔虽然被堵着嘴,但被士兵钳制的时候不停地在挣扎。而她身后的贵族们开始瑟瑟发抖,拉文德的血肉还散发着焦糊的味道。
“克莱尔,罗斯之女,这个女人用巫术诱骗了一个年轻人!他们在十天前的晚上被人发现——”
“——我们是情人!你这个蠢货!”
“你知道什么叫情人吗!?”
克莱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吐掉了塞在嘴里的破布,大声辱骂卡尔克昂。
“你这个弄臣!自私的魔鬼!你没有家人吗?”
“xxxxxxxxxx!!!xxxxx!”
后者被她凶狠的态度和粗暴的辱骂惊到,一时张口结舌。
威尔弗莱德这时候从座位上站起来,凶狠地命令道:“闭嘴!这没你说话的资格!”
有国王撑腰,卡尔克昂掩盖刚才一瞬的瑟缩,继续对着羊皮纸侃侃而谈。几个士兵立刻上前堵上了克莱尔的嘴。
“要想让这个可怜的男人逃脱女巫的掌控,恢复冷静的头脑,只有一个办法——”
他让士兵抬上来一个大木桶。
凯瑟琳皱眉。花样真多,不是火就是水,猎巫人靠着这些手段取信于那个傻子。
卡尔克昂把卡特兰人当做自己通往权利的阶梯。
木桶很高,他志得意满地看着这一切,甚至踱步到木桶旁,踩上一把椅子,举高临下地指挥着士兵们用水灌满它。
一会儿他就要把女巫沉入水底,看看她是浮上来,还是沉下去。
……
——乐极生悲,他不知怎么,一脚踩空,倒栽葱似地栽了进去。仍在加水的士兵赶忙放下小桶,七手八脚地将卡尔克昂搀扶出来。
“fuck!”“该死的女巫!”
卡尔克昂哆哆嗦嗦地咒骂。
有些人忍不住笑出来,人们还不敢当众嘲笑手握大权的宠臣,但窸窸窣窣的憋笑声还是让他听见了。
卡尔克昂气急败坏,他的衣服全湿了,那顶花哨的帽子在刚才掉进了木桶,现在浮在水面上。
他回身想捡起羊皮纸。
但是。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猎巫人黑色的头发在这时渐渐褪去深色,居然变成了鲜艳的红色。这发色艳丽又诡异,像是毒药一样从他的头顶蔓延开来。好似水洗去了浮在上面的颜色,露出他本来的样子。
卡尔克昂本人却毫无察觉,仍在试图捞回自己的帽子,挽救一下丢脸的形象。
“……”
“!!!!”
威尔弗莱德当然也看到了。他从小被“红发的女人是女巫”这一观念洗脑,更何况,他现在还深陷某种诅咒的偏执念想。
广场上更加死寂。
国王瞳孔地震。
“——抓住他!”
“快抓住他!”
片刻后威尔弗莱德声嘶力竭地大喊。他疯狂地指挥着士兵。
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信任的属下,居然也是诅咒的来源之一!
人们不再沉默,窃窃私语汇聚成超大声的嗡嗡作响。
“他的头发是红色的!”
“那是巫术!”
“他被诅咒了吗?”“他是个巫师!”
“他是不是和那个伊丽莎白是一起的?”
“他骗了所有人!”
“他真的会巫术吗?”
宠臣一下变成了罪犯,甚至是罪犯的典型代表。卡尔克昂的声音被淹没在盔甲的撞击声中,就像他宣判的前三十四个人一样。
威尔弗莱德给他预定了明天的绞刑。由国王亲自主持。
骑士们架着他的胳膊将他带走,关进了地牢。
一切太过突然,那些本来该在今天丢掉性命的贵族们喜极而泣,疯狂咒骂这个“骗子”。只有克莱尔,她呆呆地看着猎巫人远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