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不该说的,薄彧今天都说完了。
见衆人不再言语,胡琴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薄彧起身,离开了会客厅。
薄彧走後,薄斯礼也跟了出去。
易欢没有跟着。
她想,这父子俩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薄彧进了书房,薄斯礼後脚跟上。
他知道他在身後,停下脚步回首看他。
那张英俊的脸,有几分像他年轻的时候,也有几分像云舒雅。
“想问什麽?”
薄彧掀眸看他,嗓音沉稳,情绪也没什麽波澜。
薄斯礼只是静静地立在那儿,眸光很冷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既然你和我母亲结过婚,那为什麽不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为什麽让所有人都看不起她。”
他母亲到死都没进过他们薄家的门,之所以会上他们薄家的族谱,还不是因为给薄家生了一个儿子。
就算入了族谱,这麽多年,他也一直背着私生子的头衔。
若不是他能力出衆,薄家需要他来继承,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出所谓的反转了。
“因为这样才能护着你们。”
薄彧说。
“当初老爷子身子不好,财团内部动荡,人心不稳,外面又虎视眈眈。那段时间薄氏处於最艰难的时候,我需要赵家的助益,所以我必须和赵家联姻,才能稳住薄氏。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但我只能这麽做。”
“赵家只有这麽一个女儿,盯得很紧。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和你母亲有过一段婚姻,我对她旧情难忘,那你们母子的处境会很艰难。”
“你母亲当年既理解我又恨我,我结婚後,她不愿意再见我,想和我撇清关系。赵希去世後,我想接你们母子回去,但你母亲不肯跟我走。”
“然後你就把我从我母亲身边抢走了?”
薄斯礼质问。
他母亲那段时间本来身体就不好,薄家抢走了他,她没几年就缠绵病榻去世了。
所以,薄斯礼才会那麽恨薄家的人,恨薄彧。
“你只有在我身边,才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才能有更好的人生。”
薄彧说。
“嗬。”
薄斯礼冷笑,“你所谓的深情,却伤害了我母亲一辈子。她是爱你没错,可她要是没遇到你,她会过得更好。”
薄彧并不反驳什麽,只是叹了口气继续道:“斯礼,当年让你回薄家,也是你母亲的意思。”
薄斯礼冷着脸不做声。
在他快褪色的记忆里,他只记得在去薄家之前,他母亲天天以泪洗面,薄家人把他带走的时候,她哭得非常伤心。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薄彧说:“我承诺了你母亲,把你带回薄家後,你就是薄家的长子,薄家以後的继承人。”
同时,他也承诺了云舒雅,会让她入薄家的族谱,以他原配妻子的身份。
云舒雅自然舍不得把亲手养大的孩子送走,可是她也知道,让薄斯礼跟着薄彧长大,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