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王一博轻声安慰,将人抱进怀里,指尖摩挲他的後脑,“认错人很正常,我以前也经常认错人,把别人当成你。”
寒风吹拂着男人的额发,“好了回车上吧,别再感冒了。”
说罢,揽着肖战的肩朝车的方向走去。
上了车,王一博俯身过去替人系好安全带,温热的掌心揉了揉肖战的面颊,“乖,什麽都别想了,回家洗个澡睡一觉。”
肖战轻轻点了点头,静静看着王一博开车的侧颜。
他想,或许王一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心里丶眼里只有他的人。
一路上,肖战都有些失神,之前在英国的时候他下载了Facebook,里面有一些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同学,宋云也在好友列表里。
点开facebook,一眼就看到远在异国的宋女士发布了一条新年的动态。
时间显示,十分钟前。
{新的一年,希望一切都好,希望我爱的人可以健健康康丶平平安安。}
文案的下面配着一张清晰的照片。
照片中母亲做了新的发型,是很年轻的沙宣,发尾微微卷起,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现在丈夫怀里,身後的餐桌上是一桌丰盛的晚餐和艳丽的玫瑰花。
此情此景明明该是美好的,可为什麽会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在心中蔓延,仿佛那美好的丶幸福的生活就像镜中花,水中月。
曾几何时,除夕夜,曾经那个破碎的家庭也曾这样美满过。
肖战垂下眼,按灭了手机屏幕。
回到别墅洗过澡,两个人没有再做睡前运动,而是安静地躺在床上相拥而眠,明明都很疲惫,却不约而同地没了睡意。
夜凉如水,睡意阑珊。
房间静谧,王一博轻柔地帮他按着腰,教室的桌子太硬,硌红了小狐狸的腰窝,“刚才在路上,看到爸爸了?”
藏在心中一路的问题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肖战轻轻点了点头,又快速摇了摇头,软乎乎的头发蹭着男人的脖子,“像是看到又好像没看到,迷迷糊糊地像是做了一场梦。”
心中有隐隐的失落感在,同时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再次见到肖建南,他该说些什麽呢,像方才那般质问他?还是和他重圆父子情。
疏离了六年的父子情,还能重归于好吗?
肖战觉得,自己或许永远也无法原谅那个男人。
永远。
“一博,你还记得高二那年,把我们堵在学校後巷的那几个黑社会吗?”肖战声音低低的。
王一博微眯起眼眸,“记得。”
当年那件事,他记忆犹新,掌心的疤痕也是拜那群人所赐。
肖战垂下眼眸,眼里有气愤也有难过:“他们找不到人,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後来我问我妈,我爸去了哪里,我妈告诉我,我爸躲债躲到外地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所以在马路上看到那个身影时,才会那麽激动,甚至失态。
羽睫颤动着,肖战努力藏下眼底的湿润,轻轻环住了王一博的腰。
“我明天派岩岩去公安局查一下,”将被子向上拉了拉,王一博将肖战裹住抱进怀里,“只要你父亲回来了,就一定会有记录的。”
肖战抿了抿唇,口不对心地说:“不用查了,我一点也不在乎。”
“真的不用吗?”吻落在小狐狸白皙滑腻的脖颈上,“是真心的还是气话?”
“真的。”肖战不想再提了,今天他或许就不该下车,他真的不想承认,自己还对肖建南抱着那麽一丝微弱的幻想。
男人眸光闪烁:“好,听你的。”
肖战睡熟後,王一博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他凝眸看向别墅的大门,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初六那天,肖战买了些水果独自去医院看望林善和小修。
听说小修找到了配型,对方同意骨髓移植,现在要等的就是手术了。
王一博本想陪肖战一起,奈何公司有一些事情必须他亲自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