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软软地趴在他肩上,瞥了一眼地板,脸更红了。
羞赧推他,“王先生,快去收拾。”
王一博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想到方才肖战止不住颤。栗的模样,唇角荡起宠溺,“好。”
乖巧的“王同学”收拾完一地狼藉,直接将人背了起来,拍了拍昏昏欲睡的小狐狸:“别睡,到车上再睡。”
“可是我好累呀,”手臂软软搭在男人肩上,温软的唇蹭着男人的脸颊,“好奇怪,你怎麽会随身携带那种东西?”
窗外影影绰绰的焰火照着男人绯红的侧脸,王一博轻咳一声,他本以为今晚母亲会让他们留宿的,就随手从床头柜里拿了几个。
“随手拿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刚好用上。”
“回老宅也不消停,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麽多精力。”肖战忍俊不禁,轻轻锤他。
对他的小狐狸,王先生当然有用不完的精力了。
他将人向上拖了拖,哑声说:“从十七八岁一直忍到二十四岁,总要把那些年错过的全都补回来才对。”
小狐狸有些担心自己的腰了。
“诶呀,王先生,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今天是除夕,我好像没有为你准备礼物。”
“已经准备了。”
“啊?什麽呀?”
王先生没再说话,背着小狐狸出了教学楼。
路灯昏黄,王一博一路背着他,走过宽阔的操场,走过林立的图书馆,走过一栋又一栋熟悉的教学楼。
每到一处,都有他们的回忆。
肖战趴在王一博肩上,迷迷糊糊地阖上了眼睛,偶尔吐出几句清浅梦呓。
王一博听得不算真切,可还是偷偷弯起唇角,回答了方才那个没有回答的问题:“傻瓜,你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回去的时候,王总没有跳墙,径直来到了大门口。
保安嘴里训斥的言语在看到王一博的一刹那迅速收了回去,笑着开口:“王,王总,过年好啊,怎麽是您啊?”
王一博轻轻嘘了一声,身後的小狐狸发出清浅的鼾声,他微微颔首,脸上笑容温润。
四年来,他为母校捐赠了不少教育资源,保安自然是认识他的,“带我爱人回学校来看看,这里也是他的母校。”
保安露出一个憨态可掬的笑容,压低声音:“您结婚了?什麽时候的事儿?没听王董事说呀。”
“还没,不过应该不会太久。”将身後的小娇夫向上掂了掂,王一博想到今天在四合院门口被打断的话,无奈一笑,“就等他点头同意了,到时候请你们吃喜糖。”
“好嘞好嘞,那我可等着了。”
这些年,保安老刘经常看到王一博一个人在校园里面溜达,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落寞,很难得,能在他脸上看到笑容,看来那层覆在心上的阴霾慢慢解开了。
“方才跳墙的,不会是您二位吧?”老刘试探着问,着实是有些好奇。
王一博无奈扶额:“没办法,家里这位喜欢不走寻常路。”
老刘憨笑,“我这就给您开门,您这次走寻常路就行了。”
悠悠转醒时,肖战发现自己已经被王一博抱上了车,身上披着男人的羊绒大衣。
肖战掩着唇打了一个哈欠,微赧:“我怎麽睡着了?”
王一博轻轻揉了揉他的头,眼中狡黠一闪而过:“可能是我欺负得太狠了吧。”
肖战无语捶他,“你还知道啊你。”
“睡吧,到家再叫你。”
恰逢此时,车子路过一栋旧小区,刚好是肖战曾经的家,他呼吸微顿,隔着车窗朝外望去。
上一次回来,还是四个月前。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回到这里,心中五味杂陈。
正走神着,耳边传来男人低缓的声音:“回来这麽久,有回家去看过吗?”
肖战不想多说,提起这个家,就会想到他曾经圆满又破碎的家庭,原来世界上不是所有破镜都能重圆。
“没有,”他抿着唇,声音低低的,里面沁着几分明显的失落,“不想回,家是由人组成的,如果人不在了,就不叫家了。”
气氛忽然就变得沉重了几分。
“没事的,”王一博偏头,眸光温柔,“以後我们会有自己的家,还有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肖战心脏轻颤,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凌晨的街道空荡荡的,几乎无人,十字路口,红灯还有二十秒,车子徐徐停下。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肖战的瞳孔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