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馀下的话尚未说出,就被一道磁哑的声音打断:“肖战,我们做床伴吧。”
一句话让肖战所有的醉意都清醒了,酒店的窗子开着,灌进来的风有些冷,打透了他的心尖,好像方才所有的热情都是假象。
“什麽意思?”他颤声问。
王一博撑起身体,借着朦胧的月光深深看着肖战,强压下心底的悸动。
“床伴的意思就是,不谈感情,只谈需求。”
“原谅我没办法和一个有前科的人谈感情,我不想某天有人告诉我,你的男朋友出国了,而我是最後一个知道的人。”
冷淡凉薄的语调像刺一样扎在肖战心上,辗转到舌尖的表白最终被“床伴”两个字冲击到溃不成军。
肖战沉默了几秒,努力敛去了失落的情绪,唇角勾起一个勾人心魄的笑。
“没想到这麽多年过去了,我们依旧默契,巧了王总,我也正有此意呢。”
落下这句话,肖战可以感觉到王一博掐在他腰间的手又暴虐了几分。
而後,所有无声的对峙都化成了暴风雨一般的索取,在这个绵长的夜里,一次又一次化成春水,将彼此淹没在浓烈的爱欲里……
暗夜无声,睡在肖战身侧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低头神情凝着怀里的人。
吻落下,男人在他耳畔轻喃,眼眸中氤氲着浓烈的执念:“阿战,欢迎回来。”
凌晨五点醒来时,肖战疲惫地睁开了眼睛,身体传来一阵陌生的酸胀感。
朦胧的意识逐渐变得清醒,他回想起来,昨晚,他和王一博滚床单了,还滚了不止一次。
床头的灯不知何时已经打开,肖战想,应该是王一博抱着哭到不成样子的他去浴室清理的时候。
再或者是没忍住在浴室内压着他再来一次的时候。
抑或是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的时候。
垂眸看向一侧的垃圾桶,里面零零散散地堆着四五个作案工具,前两个是因为使用方法不对被自己笨手笨脚抠破的,後两个才是荷枪实弹。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肖战不由得双颊滚烫。
但这股热意很快就被窜出脑海里的回忆驱散了,王一博昨晚说过的一字一句深深印刻在心里,像一把无形的钝刀在心头剐蹭。
[做床伴吧,不谈感情,只谈需求。]
气呼呼地想把压在身上那条手臂丢到一边去,可丢到一半又变得轻缓,算了,吵醒他自己就走不掉了。
于是动作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肖战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脚刚沾到地毯,腿一软直接坐了下来。
好疼啊,一边内心吐槽,一边光脚捡起地上属于自己的衣物来到卫生间。
头顶炽亮的灯照在他光洁白皙的皮肤上,上面的痕迹有些惨不忍睹,都是某只大狼狗失控嘬出来,好像一幅洁白的画布被画上了五彩缤纷的花。
镜面中,青年肋骨一侧有一道浅淡的疤痕,肉粉色的,不细看无法发现。
看来这些年用了那些去疤的药,还是有效果的,连王一博吻遍他全身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穿戴整齐,肖战坐在床边欣赏了一会儿凌晨五点钟王先生的睡颜,然後才起身从玄关的柜子上拿起一张空白纸。
这里的酒店服务很周到,很多实用的东西都有为客人准备,就连昨晚的安全T和润。滑剂都是在酒店的床头柜里摸出来的,不得不佩服现在的酒店非常人性化。
嘴巴叼着笔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肖战忽然眼前一亮,最後潇洒地在上面写下几个字。
似乎已经能够预料到王一博看到这几个字那一刻的表情,一定是精彩纷呈的吧?
将写好留言的纸放在床头柜上,肖战轻手轻脚地朝着房门外走去。
走到一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绯红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他转过身来,视线扫过散落一地的衣物,是昨晚情不自禁时被他扒掉的。
拇指勾起衬衫,再勾起西裤,团成团夹在腋下。
“床伴?”肖战哼笑一声,“光着吧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