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小有名气38
黑兹尔第二天没能起来健身。
她感冒了。
浑身酸痛,没有力气,鼻涕横流,一量体温,嚯,高烧。
这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次生这麽重的病,之前不过就是得个流感,这次这病来势汹汹,直接给她干得不想从床上爬起来。
要让黑兹尔·考特这个自律狂魔从床上爬不起来,那绝对是个不轻的病。
她向剧组请了假,百般道歉,调整了行程表,让剧组把她的戏份进行调整挪到後面去。这是个可能会拖长整个剧组拍摄时间的改动——虽然很不想说,但就黑兹尔上辈子合作的那些金牌场记来做参照,他们会把最有风险的放在第一天,或者是最後一天。
比如如果要拍摄高风险的特技,而演员恰巧又是必须亲身上阵的汤姆·克鲁斯,那麽就会把可能会直接致死的戏份放在第一场。
如果演员死了那麽项目损失也能降低到最小——这个的前提是本片建立在演员之上。
反之,那麽就会安排在最後,前面的戏份全都拍摄完成,少一部分特技部分也好歹能把片子拍出来。
像是黑兹尔这种很容易让人生病的,场记就应该安排在最後一天的最後一场,这让演员生病也能回家生病而不是耽误拍摄进度。
很残酷很冷血,但时间就是金钱,更何况这个时间越长真的会另外花钱。
黑兹尔在套房睡了很久,她吃了退烧药,一直昏睡到下午。
下午四点,她悠悠转醒,眼睛仍旧发胀,还有畏光的症状——大概和在水下睁眼也有关系。
眼睛实在是睁不开,她就继续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敲门声惊醒了。
她爬起身去开门,看见了詹姆斯。
詹姆斯皱着眉,他担忧地看着黑兹尔,手里提着药物和食物:“你还好吗?我想到你没有助理,所以来给你送点东西。”
黑兹尔把门上的挂锁摘了下来,咳嗽一声:“我眼睛有些疼,一直睡到刚刚,还没量体温。”她一边说,一边又爬回了卧室,钻进了被子里。
詹姆斯在门口站了一秒,然後走了进去,并把门重新关好。
他把食物放在茶几上,然後走去了卧室。
温度计在床头柜上,还是最传统的水银温度计。
“我以为是电子的呢!”詹姆斯甩了甩温度计,“感觉已经很少有人用水银的了。”
黑兹尔是个不太相信电子温度计的老顽固,闻言,她说:“我只是觉得电子的不太准。”她擡起手,手臂贴在她难受的眼睛上。她能感觉到自己额头的温度很高,嘴里的唾液发苦。
甩到水银归到三十五,詹姆斯问:“你是放在舌下还是腋下?”
黑兹尔叹了口气,慢悠悠张开了嘴。
“你想吃点什麽吗?我带了点面包三明治什麽的…或者你想喝热水吗?我可以帮你去煮点。”他问。
黑兹尔含着温度计,不能说话,但发出了“哼”声,表示可以。
虽然没有什麽食欲,但总得吃点什麽。
她对詹姆斯的不请自来一点都不意外,今天重新安排的拍摄表因为两人拍不了,所以安排的戏份都是其他人的,詹姆斯上午拍完独自在房间里的戏,下午就没事情了,剧组今天能比较闲的只有他一个。
她能料想到詹姆斯一定会来关心自己,却没想到这人居然主动还来照顾自己。
黑兹尔转身就走单纯是想让他随意,想走就走想进就进,她实在是想要躺着,浑身都觉得冷。她躺在了床上,嘴里含着温度计,鼻子里却闻到了面包的香气。
——他在热面包。
黑兹尔甚至没注意这套房里还有面包机这种东西。
几分钟後,詹姆斯端着面包走过来,他擡手看了一眼表,然後把温度计从黑兹尔的嘴里抽了出来。
他皱眉,眯着眼看这水银温度计出了名难分辨的刻度,对着光转了个圈:“有点高,你吃退烧药了吗?”
黑兹尔吃了,但是好像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前了。
詹姆斯从床头柜找到退烧药,一手拿着水让黑兹尔吃药。他皱着眉的样子让黑兹尔想笑,总觉得他像是自己上辈子的其中一名男友。
只是那个世界的自己四十,那位男友二十出头,照顾她的时候不情不愿还别扭,就好像照顾的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