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三日,《阴风阵阵》正式公映。这部电影虽然在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只获得了最佳原创歌曲和特效,但好歹也提名的最佳影片,而得到了提名,也算是得到了今年威尼斯电影节评审员们的认可。
由于此片的类型和分级,各地影院的排片并不多,但上座率都还算可观。热爱此类文艺恐怖片的影迷们很快就把此片中,黑兹尔·考特跳舞的那一段夸上了天:
“21世纪最好的身体恐怖片段出现了!”
“虽然也有剪辑师丶特效师还有编舞师的功劳,但黑兹尔·考特的力量感和喘息声都让我身临其境觉得她好像真的在用舞蹈动作杀人。”
“卢卡·瓜达尼诺导演表现氛围质感的功底在我这无人能敌。”
“虽然比不上原版吧,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尺度还挺大,我现在知道为什麽那麽多人觉得她演不了这女主角了。和她之前演的所有角色都不一样……”
“好怪,她明明才20,为什麽在这部电影里我想叫她妈咪。”
“衆所周知:妈咪是一种感觉。”
“戏路好宽的妹妹,下一部是个青春喜剧,又是不一样的片子。”
……
“但是这片我还算看得云里雾里的,我是真的没看懂。”
“隐喻太多,多得我头疼。好在视听语言摄影等都不错,但是这片要真的看懂还需要一些知识储备。”
“我好奇黑兹尔这个高中毕业的对自己演的这部片能理解多少。”
“理解不理解的人家也把角色演好了,干你屁事。”
二月,《伯德小姐》正式开始拍摄。
黑兹尔和苏菲坐车去了萨克拉门托,在剧组的酒店安顿了下来。因为小成本,演员又不多,又是在加州本地,黑兹尔的行李并没有带多少。虽然二月才开始拍摄,可格蕾塔已经在这呆了好几个月了,即便这是她的家乡,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寻找合适的取景地。
正式的开机时间为二月十一日,黑兹尔在九日时就已经安顿下来,并和格蕾塔一起在萨克拉门托闲逛。
为了贴合角色,黑兹尔和格蕾塔还去了当地一家理发店去染头发。
女主克里斯汀有着一头染染成红发後掉色成粉色的短发,黑兹尔要染出这个颜色还需要进行漂发,毕竟她并不是金发。
而要做出掉色的效果,就得联合剧组的造型师一起想办法调染膏了。故意地把她的头发染得斑驳发灰,漂发时数字故意不漂到头顶,故意留处一截黑棕色的原色发根,来体现克里斯汀染这个头并没有足够的金钱来维护的细节。
在萨克拉门托,有很多独栋的精美房子。它们的门口是平整的需要每天都修剪维护才能如此完美的草坪,其中一栋,是电影的一处取景地,是女主克里斯汀向往的家。她会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欺骗别人自己住在这些富人区里,她为自己生在自己的小家而自卑,为走不出萨克拉门托而愤怒,她有着飞高飞远飞出加利福尼亚的决心,她给自己取名为“鸟小姐”。
剧组真正给女主克里斯汀的家是拥挤的,干净,但拥挤。她对自己的出身感到不满,她不认为自己是个萨克拉门托人,她向往去往东海岸。可现实是她的家庭只能负担得起让她上教会学校。她和母亲呆在同一个空间超过十分钟就会爆发争吵,母亲认为她长大後只能勉强养活自己不会有什麽大作为。
“伯德小姐”和黑兹尔本人完全不同。
因为黑兹尔和自己的母亲玛丽永远都吵不起来。
就算有那麽偶尔的几次争吵,黑兹尔的记忆也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了改变,特别是当母亲慢慢变老,记忆中玛丽的一切都会蒙上了一层滤镜,让玛丽·考特成为了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黑兹尔需要找回青春期的感觉,找回那种在学校看见一位心动男同学後,会偷偷在床头的角落写下对方名字的悸动。
不然她将无法信服自己的表演。
为了《伯德小姐》,黑兹尔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健身了,她最多在家做做最基础的瑜伽冥想,因为克里斯汀这个角色不应该有太多的健身痕迹。
“你知道里面有几段音乐剧唱段对吧?”格蕾塔在她染头发的时候问,“我记得你说过你能唱,只是不专业。”
“当然。”黑兹尔透过镜子和格蕾塔对视,她犹豫了一下,同时有一种求助于人的羞耻感,她压下这感觉,问,“格蕾塔,我知道这可能有点奇怪……但是,你能帮我看看什麽样才是暗恋男孩的小女生的模样吗?”
格蕾塔愣了一下,她觉得黑兹尔是在开玩笑。可看镜子,又发觉黑兹尔好像是认真的。
“等等,你没有经历过吗?”她认真起来,看着黑兹尔的那双灰色的眼睛,“我记得你在《魔女嘉莉》里演的就挺好的。”
“不,那还是不一样的。我觉得嘉丽更多的是受宠若惊。”黑兹尔说。
格蕾塔沉默了一会,她在认真思考後说:“黑兹尔,那你现在有什麽你特别想要但是又没有得到的东西吗?”
黑兹尔想了想:“奥斯卡?”
格蕾塔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