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早就已今非昔比,皇兄早就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变的不相信任何人,而她也逐渐读不懂皇兄的心,她知道,季宴川曾经杀死她,是经过皇兄默认的。
她树大招风,早就引得皇兄猜忌,兄妹离心,她被处死是早晚的事。
如今距离秦氏被捕已经有三日,李容瑾掐着日子差不多了便动身前往衙门。
这一次她没有去见秦氏,而是见的齐正平。
齐正平在牢狱内过的并不好,穿着囚服,每日只有一碗看不到米粒的稀饭和比石头都硬的馒头。
他见到李容瑾时眼眸睨起,眯成一条缝,像是在回忆,又想是在打量她。
“沈大姑娘。”
他低声道:“您来做什麽?”
李容瑾笑道:“自然是有些事情要过问查证一下。”
齐正平脸色瞬间警惕起来,他看着李容瑾沉声说:“你想问什麽……我与秦霜雪本就是心意相通,她早就被。”
“不是这个,”李容瑾打断他的话一句一顿低声道,“两年前,你与季宴川是如何结识的,他命你做过什麽事情?”
齐正平神色一变,装糊涂道:“我不明白姑娘在说什麽……”
李容瑾看着齐正平的眼睛,目光狠厉:“两年前你初入长宁长公主手下,表面在帮她做事,实在是在为季宴川谋划,你替他做过什麽,长宁长公主的死,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她的眼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杀气,齐正平神色微变,仿佛在说她是如何得知,但齐正平依旧保持着面上的镇定否认道:“……草民根本不认识季相,更不知道姑娘到底在说什麽。”
“不认识?”李容瑾嗤笑,“你恐怕不知道季宴川正在满城找你吧,若是我将你下狱的消息告诉他,你猜他会不会在天还没亮前就杀你灭口?”
她看着齐正平有些慌张的脸色继续道:“你最近躲着的人就是他吧?你与季宴川联手设计害死长宁长公主,你手中拿着季宴川的秘密,他本想杀你灭口但你还不想死,于是你便逃掉了,但如今你日子也不好过,每日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你本想逃出京城,可忘不了你的情人秦霜雪,此时秦霜雪又恰好又是求你,你便想帮完她再离开也不迟。”
“但你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秦霜雪会被逐出沈家,你放心不下她,便想带她离开,结果却被沈恒抓包,你如今越狱那便是死罪,季宴川就更有理由满城风雨的去追捕你,你不敢赌,便想着左右也不过是私闯民宅落狱,等时间过去,你也就能出来了,你根本不用担心。”
齐正平明显被李容瑾的话戳中心思,有些心虚的别过脸:“我听不明白姑娘到底在说什麽,这里恐怕不是说书的地方吧。”
面对齐正平的不配合,李容瑾没有恼怒,反而不紧不慢道:“这里确实不是,但……”
“你恐怕出不去了。”
齐正平神色微变:“你什麽意思?”
“你恐怕不不知道,季宴川如今已经知道你下狱,早就与秦霜雪串通好让她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你身上。”
齐正平道:“我为何要相信你,这说不准就是你的离间计,让我与秦娘互相残杀!”
李容瑾笑着,吐字轻缓,让人看不清她的喜怒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她亮出裴烬给她的督察司腰牌:“我只是为你指条明路,只要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我自然会让督察司保下你。”
齐正平不会这麽轻易上当。
他肯定不会相信秦霜雪会出卖他。
如此李容瑾不便多说,以防露出什麽马脚让齐正平察觉到,她只需要让对方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就行。
出去後她就看到在外面等着她的拾一,李容瑾上前低声与他道:“找人去给秦氏带句话,就说齐正平得季相保释,马上就要出狱了。”
拾一:“是。”
“顺便晚上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李容瑾低声说着,拾一附耳凑过去。
在她说完後,拾一唇角弯起,对李容瑾竖起大拇指:“姐姐计谋实在是高!”
——
晚上的牢狱处处透露着阴冷,墙壁上挂着的油灯忽明忽灭,地上还能听到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氏哪受过这些苦,害怕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在她知道齐正平要被季相接走的时候,她也曾欢喜过,让人给齐正平带话,说让他把她也接走。
可她等了许久,从黄昏等到傍晚再到深夜,她都没有等到齐正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