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晋臣稍微看她一回,说:“记不清了,母亲为我寻来让戴着,我便戴着。”
舒窈便说:“我要戴你这块,你让吗?不过我听说这贴身的东西有些讲究,你有这方面的顾忌吗?是不是舍不得让我用你的?”
穆晋臣:“听说过这方面的禁忌,但我认为心诚则灵,何况你是我的妻子,夫妻本是一体,应该不会破坏了这份诚心。你喜欢的话,便让你戴着。”
“……”
舒窈见他这样好说话,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这玉佛吊坠一类的东西还挺有讲究的,她虽不算迷信,但也不好坏了穆晋臣的运势,他不好她自然也不好……
这麽一琢磨,她难得不任性一回,也就把观音还给他,不在意道:“还是你戴着吧,既然是你妈替你专门寻来的,我猜应该也找大师开过光的,我戴了不好,算了。”
穆晋臣笑了笑,又穿上观音像戴着。
舒窈又磨蹭了一小时才算好,已经十点半了,如今赶过去也就十一点,不算太迟,也合适,二人便动身出门,穿过几条胡同到了舒家四合院。
正大门开着三间,管家在外边张罗几个送新鲜蔬果的小贩把东西搬进去,一回头看见穆家的车子,忙跑回去知会一声,接着姚惠敏和舒展鹏出来了。
舒窈一下车就往姚惠敏那儿跑,舒展鹏则去招呼穆晋臣,几个人一面说些客套话一面进了屋,来到二进院,林熙语正好在那儿泡茶,不见舒廷皓的人影,舒窈就随口问了声,林熙语笑说:“你哥在公司呢,一会儿该回来了,下午我让他陪我去医院産检。”
舒窈见林熙语的肚子忽然间大了很多,便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肚子,问:“怎麽才几天就这麽大了?嫂子你怀了个哪咤?”
一番话逗笑了大夥儿,林熙语道:“是哪咤也不错,本事大嘛。”
舒窈又问:“预産期还有多久?”
林熙语:“还早着,七个月不到,到时候我生了,你替小家夥取个小名儿,要好听。”
舒窈坐下来拎起一串葡萄没剥皮就吃,说:“那还等什麽,现在我就起几个小名儿,比如叫葡萄,橙子,苹果……”
姚惠敏笑:“你倒是会偷懒。”
舒窈:“这不叫偷懒,叫应景,小名儿嘛,可爱一些就行了,又不上身份证,想怎麽叫就怎麽叫。你们给我起的小名儿不也很随便吗。”
穆晋臣喝了一回茶水,闻言一顿,问舒展鹏:“窈窈的小名儿叫什麽?”
舒展鹏拍拍将军肚,说:“就叫窈窈。”
“……”
舒窈凑过去跟穆晋臣道:“你看吧,就是这麽随意,我这小名儿有没有都一样。对了,你有小名儿没有?”
穆晋臣喝茶的手又一顿,想了想,答:“我们家不流行取小名儿,你叫我阿臣就行。或者,叫老公。”
“……?”
舒窈感觉他在占自己便宜,不理他,便吃着葡萄扭头看电视去了。
。
三天後,舒窈搭乘公主号飞往英国,这也是穆晋臣第一次体验她的私人飞机。
机舱内部统一粉饰成粉色,如梦似幻,甜度超标,大老爷们恐怕着实有些吃不消。
穆晋臣当然有些不喜欢这粉红一片的装饰,当然,这不是他的飞机,他无权干涉也没理由去不喜欢,不过登机後参观了各个机舱,之後便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了办公。
夫妻二人依旧不怎麽同频,非常貌合神离,譬如对外,二人都能够应对自如,宛如一对“恩爱夫妻”,但对内,就不是那麽和谐了,舒窈的大小姐脾气依旧是说来就来,一言不合就和穆晋臣置气,虽不至于到吵架的地步,却也是每日都磨合不断,毕竟二人的生活习惯截然不同,忽然间被一桩婚姻绑在一块儿生活,有磨合是很正常的。
因此,即便穆晋臣已经在婚後连续睡了五天沙发,也依旧面不改色,也不认为舒窈是在跟她怄气,他以为她单纯的就是还不习惯跟他在一起生活,所以分开睡,也不是不能接受。
平城至伦敦大约十小时的行程,二人交流甚少,加起来的对话不超过十句。
因为是下午六点出发,又加上时差原因,飞机落地伦敦时正好是晚上九点,这个点,舒窈没吃晚饭,这会儿饿得很,下了机过了安检便让来接机的司机往下榻的酒店赶,紧赶慢赶到了酒店,舒大小姐也不管穆晋臣是什麽态度,直接让另外开一间房,她要独享总统套。
穆晋臣终于提出质疑,并且让前台取消开房,他命令随行几个安保将二人行李都搬进原先的那间总统套,接着又安排人送晚餐,全程,舒窈都没说什麽,就站在一边看他发号施令。
等进了vip电梯只剩两个人了,舒窈才以一副审视的面孔盯着对面男人,道:“你干嘛要跟我睡一间套房?”
穆晋臣单身插兜里,一只手替她拎着包包,很自然回她:“我们是夫妻,分开睡没必要。”
“谁说没必要,我跟你还不熟呢。”
“套间一共三间卧室,你睡主卧,我睡其他房间。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穆晋臣的语气稍微有些不满了,但还是极力克制情绪。
“……”
舒窈理亏,也就不说什麽了。
下榻两天後,二人出发前往约克郡。
来之前舒窈就从宋岚盈那里听闻穆晋臣买下了一座颇为壮观的古堡,为的是举办婚礼,舒窈因此有点儿心虚,毕竟她让穆晋臣睡了几天沙发了,他居然偷偷准备了这麽大的惊喜给她吗?
于是出发的路上,舒窈便稍微对穆晋臣好脸色了点儿,穆晋臣也不是一根筋的,猜到她可能是因为古堡的事情对他有所改观。
但归根结底,古堡婚礼的主意是宋岚盈出的,古堡也是宋岚盈买下的,和他其实没多大关系。
他不是爱揽功的人,也就对舒窈如实说了古堡婚礼的事。
舒窈听完也没怎麽不高兴,便说:“这样吗?那也挺好的,不管谁的主意,总归这座古堡是以你的名义买下的,算是你名下的资産对吧?”
穆晋臣笑了回:“这倒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