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迦摇了摇头,前世她一直相信那是谢祈昀请来的,只是现在冷静下来,直觉并不会是他。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她的小産,谢祈昀都是冷冷淡淡的,倒是对蒋氏这个罪魁祸首再三纵容。
“若是侯爷请来的,带头那人侯府岂会不认识,怎的要用闯的?”
云栈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如若不是侯爷,那便只能是国公府了。”
“国公府?”沈南迦一怔,悲伤席卷而来。
前世她与家里人不和,难得相见一面也总以争吵收场,只是没想到父母竟然还会记挂自己。
“奴婢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太医,便擅自做主让小萍去了国公府。”
云栈小心留意着沈南迦的神情,平日里多提两句都是要惹得小姐不快,今日却难得没有生气,于是见状继续补充道,“小姐毕竟是国公府独女,再怎麽样国公与夫人也不会对小姐置之不顾的啊。”
她说的没错,更何况沈南迦心中本就对家中有愧疚。
前世和父母的最後一面都是争吵,这是她後悔终生的事情。
“云栈,你去准备准备,过两日我身体好些我们便回家一趟,记着,千万别叫侯府的人发现了。”
宁国公府——
清雅简致的高堂中,相对而坐一对夫妇正在下棋,时而争吵时而嬉闹,虽已年迈但看上去格外恩爱。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丫鬟匆匆来报,得此消息,堂中二人神色均是又惊又喜。
“你说什麽?小姐回来了?”沈夫人一着急,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宁国公也十分欣喜,“是和侯爷一起回来的?”
侍女答道:“只有小姐一人。”
话语间,沈南迦已经到了门口。
“皎皎。”沈夫人喜迎了上去。
皎皎是沈南迦的小字,此时被母亲喊在口中,分外的眷恋。
沈南迦在踏入国公府之时便已经是万千愁肠涌于心间,如今再也控制不住流下了泪水,跪倒在双亲面前。
“女儿不孝,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见到女儿如此,沈夫人也忍不住落泪,看着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如今如此的憔悴,心痛难耐。
宁国公自然也是心疼,双眼泛红,扶起了哭作一团的妻女。
“快起来快起来,好不容易回家跪在地上做什麽。”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向来是有傲骨,无论受了什麽委屈都自己忍着,从不曾向家里说些什麽,如今半年不见,竟是这样的消瘦。
“你身子怎的这麽单薄,是身边的人没好好伺候吗?”
沈南迦坐在母亲身边,没想到有一日还能再见父母,一时情难自已。
云栈跪在国公夫妇面前,“奴婢不敢怠慢,只是小姐在侯府受了不少委屈,成天遭人作践,难得能有好身体。”
她为沈南迦鸣不平,哽咽着一个劲的诉苦,“前几日小姐小産,差点就活不下来了。”
女人生孩子犹如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同为女人,沈夫人自是知道其中危险,差点没吓得昏过去,忙紧张道:“什麽?小産?活不下来?什麽时候的事情?”
宁国公闻此更是大怒,“这侯府中的人都是做什麽吃的,老夫定要好好问候问候他们。”
沈南迦赶忙拦住了父亲,“父亲母亲都不知?云栈曾派人来过府中的啊。”
“这都几个月了,我们从未见过有侯府的人来,若是我知道,必定是怎麽着都要去看你的啊。”
沈南迦更不明了了,如若不是国公府请的太医,那又会是谁呢?
不止如此,此时,她心中有了一个更加荒诞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