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微妙的变化,她有些不安,莫名的有些不敢再动,她的手就那麽僵在那,人也半晌没说话。
直到蒋寒肃似乎察觉到什麽,发现自己紧绷的大手正在握着她的小手,他垂眸一看,她的手已经被他握到变形,他触电般松开。
苏雨鹿的手这才得到放松,立刻舒展自己的手指。
蒋寒肃伸手要将她刚刚握着的那只手牵过来,苏雨鹿本能一缩。
这排斥的小动作,让他皱起了眉头,他还是再次伸手,将她的手拉了过来,握在手心里,轻轻地为她揉着刚刚被他捏痛的手指。
“我弄疼你了,怪我麽?”
苏雨鹿:“没事。”
嘴上这麽说,可她心里却有些不安了起来,他会不会有暴力倾向?
他为她按摩手指的动作很温柔,接着是掌心,按压了会儿後,苏雨鹿的手舒服的多了,那股不适很快没了。
这一次,蒋寒肃轻轻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不再用力,他问了一句,“这样呢?疼吗?”
苏雨鹿:“不疼。”
其实刚刚也不是很痛,只是他握的有点用力,她有点害怕。
人一旦害怕了,触感就会加剧。
“鹿鹿。”他望着她时,目光认真,“我希望你可以认真挑选自己的婚纱,而不是随便。因为你这辈子也只会结这一次婚,再也没有下次了。”
他语气平淡,却令人生出莫名的畏惧,一股天然的威严让她心惊。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
毕竟,谁结婚不希望是唯一的一次,能够相守到白头?
可是偏偏在这种情况下,苏雨鹿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擡头望去,只见蒋寒肃似笑非笑,声音如同晨曦中的薄雾,柔和优雅,却似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他的注视下,苏雨鹿感到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掌握,无法逃脱。
她本能地想要退後一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苏雨鹿避开他的视线,盯着他锃亮的黑色皮鞋,似乎能倒映出她仓皇不安的脸。
在他面前,她似乎被扒光了,毫无隐私,哪怕心里的想法也被他窥探的一干二净。
他的长臂勾住她的腰,将她搂进了怀里,宽大的胸膛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小脑袋吞了。
“鹿鹿,你怕什麽?你难道不想跟我白头到老?”
明明是风轻云淡的声音,可是落在她的耳朵里,就像一根根刺在警醒着她。
“不是。”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麽心里有一股恐惧感。
既然答应跟他结婚,那代表两个人就是要过一辈子,这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可刚刚听到他说白头偕老。一辈子这三个字,才清清楚楚地让她有更深刻的感觉。
一辈子是多久?50年,60年?
苏雨鹿心里突然産生一股绝望感。
她知道自己不爱这个男人,可是直到现在,这股不爱的感觉才更加深刻,即便她感谢他为她做的一切,可是她依然不爱他。
如果她一辈子都不爱他怎麽办?
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那她就会在漫长的丶无趣无爱的婚姻中蹉跎青春。
蒋寒肃盯着她许久,只等到了“不是”两个字,就没有多馀的解释了。
可是很显然,她的表情告诉他,“不是”这两个字下面,隐藏了更多她不想说的话。
但他没问太多,而是搂着她的腰说道:“我们走吧。”
她几乎是被他推着往前走。
他的手臂强壮有力,她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