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您的夸赞。”里梅微笑着把背包拉好,贴心地把背包递给了她。
天元抬手接了过去。
她不可能一直陪着自己的两个挚友,哪怕两面宿傩才复活没多久。
天元有她的工作——忏悔室的神父。
说的简单点,她在东京咒术高专兼职心理咨询师。
行驶的车辆缓缓离开市区,开往郊外。碧蓝的天空倒退着划过车窗,周围的绿植逐渐增多。
天元走进咒术高专,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拉上窗帘的昏暗办公室,还有躺在她的靠椅上睡觉的五条悟,叠在五条悟身上的夏油杰,还有叠在夏油杰身上的家入硝子。
她几乎幻听到了自己靠椅的哀嚎声,天知道他们是怎么睡着的。
天元无声叹气,打开角落的冰箱把里梅准备的东西一一放好。
直到时钟的指针转向下午一点,叠起来睡觉的三人才缓缓醒来。
“我可以吃你冰箱里的东西吗?”从两个人身下钻出来的五条悟出询问,在开口的同时打开了冰箱。
天元当然不会拒绝他。
三个人得到了投喂,并在吃完面前的东西后异口同声道:“我想要和你谈谈……”
他们六目相对,视线相对之处电光闪烁,又同时起身走向门外。
男生们在并肩出不了门口的时候彼此“昂昂”威胁恐吓对方,最后在被两人挡在身后出不去的家入硝子踹了一脚,成功学会了侧身出门。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三人叽叽喳喳的对峙声像是能让人昏昏欲睡的知了叫。
阳光穿过拉开的窗户斜照在地上,炽热的温度在空调的无声转动下也变成了暖融融。
这就是青春啊。
天元心中暗自感慨,喝了一口薄荷水。
最先进来的是夏油杰,他谨慎地反锁房门,态度谦和:“能下一个让外面的人听不到我们谈话的结界吗?”
天元递给他一个“放心吧”的眼神:“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是专业的。”
夏油杰沉默片刻,毫不避讳的和天元对视,眼神传递着信息: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认识这么久了我才不放心。
天元捂住自己因不被信任而幻痛的胸口,还是又添了一层结界。
不计前嫌的给夏油杰倒了杯薄荷柠檬水,又把零食往他那里推了推:“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咨询什么了吗?”
夏油杰喝了口薄荷水,组织着语言:“我觉得……”
他表情皱在一起,欲言又止,试图委婉:“我觉得硝子最近压力好像有点大……”
天元一脸欣慰:“不愧是全高专心思最细腻的那个,竟然注意到了这种事。”
她先是把夏油杰夸了一顿,回想了一下家入硝子刚刚的精神状态,转而询问:“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夏油杰又喝了一口薄荷水,放下杯子,下定了决心:“我接下来要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千万要相信我。”
天元点头:“我是活了很久的咒术师,无论你说了什么炸裂的事情,我可能都经历或者听说过,尽管放心吧。”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硝子最近一直在翻人体解剖学,偶尔还冷飕飕的看着我和悟……”所以我怀疑她想把我们按在手术台上解剖。
天元恍然:“你们最近是不是经常受伤?”
夏油杰顿住,在短短一秒钟陷入急回想,接着缓缓点头:“好像是。”
活了很久的咒术师啧啧摇头:“硝子是关心你们啊!”
夏油杰面露迟疑:“是这样吗?但是她看我们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夏油。”天元谴责地看着他,“如果你的好朋友在你说过无数次‘注意安全’后还是受着伤回来,你会高兴吗?”
夏油杰沉思:“好像确实……”
如果硝子在他说过很多次“注意安全”后还是受着伤回来,他肯定也不会高兴。不过他会在硝子第一次受伤后就跟着对方的。
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夏油杰豁然开朗:“我懂了,之后会就这件事和硝子解释道歉的。”
他起身,感激地看着天元:“谢谢你的开导,我差点就误会硝子了。”
天元摆手:“不用。”
夏油杰放心地出去了。
第二个进来的是家入硝子,她在反锁房门后,谨慎地把耳朵凑到门上听了好一会儿,这才坐在咨询的位置上,开口就是二层谨慎:“能下一个让外面的那两个人听不到我们谈话的结界吗?”
“你们真有默契。”天元有些唏嘘。
这年代怎么了?朋友之间如此提防,像是对待敌人似的。
但仔细想想,这种默契又怎么不算是好朋友呢?这种警惕又怎么不算是对好朋友能力的信任和了解呢?
欣慰于三人关系的天元没有多说什么,又下了一层隔音结界,换了新的杯子、倒了新的薄荷柠檬水,还又上了一盒果盘。
天元温和地看着她:“你想咨询什么?”
家入硝子斟酌了一会儿,有些许迟疑,但她的迟疑只出现了短短一瞬,很快便顺畅的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我最近几天看到五条和夏油就很想把他们解剖了看看他们的身体构造……”
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