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我,她完全可以做一份勉强糊口的工作,日子过得清闲,也不会被人说不负责。”
这一番话说的保安是有愧疚又心疼。
愧疚是因为他只是看朱卿月年轻漂亮,就恶意揣测人家是只知道顾自己不负责任的年轻妈妈。
心疼是因为面前的小团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肯定也是从小就吃着苦长大的。
保安再看朱卿月,眼神就有些躲闪了。
这年轻人的性格真是好,也是真的爱孩子,这样被误会,竟然也不发火,反而还自省。
而他,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话,还这么刻薄的指责人家。
保安犹豫了一下,对朱卿月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们家是这么个情况。”
朱卿月摇摇头,“没什么,再怎么难,也不是让孩子陷入危险的借口。”
保安闻言,心中的愧疚感更甚。
他真该死啊!
朱陶宁转过身,用小手擦了擦朱卿月脸上的泪痕,“没事的妈妈,我没事了,你不用自责。我饿了,我们赶快回家吧。”
朱卿月点点头,站起身来,“好,饿了我们就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两人分别向保安道了别,然后朱卿月牵起朱陶宁的小手,带着她往回家走。
路上,朱陶宁主动开口问:“妈妈,今天开店准备到哪一步了?进展的还顺利吗?”
提到开店,朱卿月的内心就是一阵愧疚。
她弯腰问朱陶宁:“宁宁,要不妈妈还是别开店了吧?最近这个店铺的事情搞得我都没什么精力管你了。”
“你还这么小,才一天不来接你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妈妈实在是不放心。”
朱陶宁大惊,连忙说:“别!妈妈,你要是真的爱我的话,你就把这个店给开了!你千万不要为了我放弃你的事业,不然我会难受一辈子的!你难道忍心让我从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抑郁吗?”
朱卿月没有想到朱陶宁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她解释:“不开店了就有时间照顾你了呀。”
“可是你不开店的话,我们怎么生活呢?”朱陶宁问她:“现在我们就已经快活不起了,等以后我上中学,上大学,更是需要钱的时候。那时候怎么办呢?”
朱卿月陷入了沉思,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觉醒出来的一点女性意识慢慢又退了。
她问:“或许……我们去找你爸爸试试呢?”
朱陶宁眼前一黑,不是,这个事情的走向怎么成这样了?怎么又成了找她爹了?
说实话,如果是一个正常的家庭,她肯定是很愿意爹妈分工的。
可她的情况不一样啊!找到她父亲,就意味着朱卿月要受非常多的委屈。
朱陶宁说:“妈,求你了,如果你要为了我委屈自己去找我那个爹,那还真不如让我被拐走算了。”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把实话说出来,“妈妈,你知道今天来找我的人是谁吗?是我那亲生父亲的未婚妻!”
“你之前不是在电视上看到新闻了吗?厉氏集团总裁和林氏集团千金订婚了,我说的那个坏女人,就是林晚晚。”
朱卿月闻言大惊,“宁宁,你……你……”
她从来没有在孩子面前透露过关于厉修诚的半点信息,朱陶宁是怎么知道的?
朱陶宁问:“妈妈,你是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从我两岁开始,身边的人就在夸我聪明,比大人还聪明,你觉得我的亲生父亲是谁这件事情能瞒得住我吗?”
朱卿月恍惚了一会儿,随即想明白了。
也是,她的女儿是公认的神童,肯定能从她没注意到的细节当中挖出真相。
朱陶宁接着说:“妈,那你觉得,那个人的未婚妻为什么要来找我呢?是不是她看出来我长得跟那个人很像,所以来摸我的身份?”
朱卿月又开始恍惚了,“是很像,虽说基因这种东西一半来自父方一半来自母方,可就是很奇怪,你半点不像我,反而像是缩小版的他。”
“是啊,我们很像,一眼就能认出来我是他的女儿。”朱陶宁说:“林晚晚仅仅是发现了我和那个人长得很像,就会来这样找我的麻烦。”
“那你想想,如果你真的去问那个人要什么抚养费,又会遇上什么麻烦?先不说麻烦,我们真的能要到吗?”
朱卿月沉默了。
她不知道,她好像很了解那个人,又好像根本不了解。
“你也不知道,妈妈,你不确定我们向他伸手能不能要到抚养费。”朱陶宁:“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把命运交到他的手里?我们为什么要让他和他的未婚妻来主宰我们?”
朱卿月眼神中的迷茫在渐渐消散,朱陶宁乘胜追击:“妈妈,你就当是为了我,也一定要把这个饭店好好开起来妥善经营。”
“经营到我们可以实现财富自由。经营到我们可以依靠自己,只看自己的脸色。经营到哪怕有一天你们面对面,他说不管你和我,你也可以无所谓的回应他爱管不管,你管得起。”
“这样,才是真正的保护我。”
朱卿月的迷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没错,只有靠自己的成功才是真正的成功!
今天孩子受委屈是她无能,如果她足够有钱,就可以让保姆代替她来接孩子。
她应该想的是怎样能变得有能力找人来帮她照顾孩子,而不是自己变成一个全职保姆,把指挥的权利交给别人。
回到家里,朱卿月本来是打算好好做一桌子菜,安抚朱陶宁。
但是经过路上和朱陶宁的对话,她选择简单做两道菜,然后更加努力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