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逸休息一会,恍然醒悟还未进食。
灵膳已毁,他不得不再重做。
林真逸哼着小曲儿,晃进厨房,瓷碗里的灵米重新自动淘米,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踮脚取下吊柜里的陶罐,罐口刚揭开,浓郁的菌香,便裹挟着灵气扑面而来。
那是他去年在洞天秘境采的年雪绒菇,此刻正与冰鲜的鸡肉、星纹火腿在锅中相遇。
“小火慢炖,三分火候,七分心意。”
他晃着木勺,看着汤汁咕嘟咕嘟冒出晶莹的气泡,灶台上的灵火,都跟着节奏跳跃。
林真逸关掉滋滋作响的灵炉,把焦黑的砂锅“当啷”,搁在料理台上。
窗外传来晚高峰的汽笛声,混着楼下烧烤摊飘来的孜然香,倒比刚才玄幻的战斗场景更让他安心。
光脑在识海出提示音:“检测到您的血糖值偏低,建议立即补充碳水化合物。”
“知道啦。”
他扯下围裙,从冰箱里摸出罐冰镇可乐,“噗呲”一声拉开拉环。
气泡翻涌的声响里,反映着真实的都市烟火。
林真逸仰头痛饮一口可乐,冰凉的液体下肚,终于把识海里残留的金色符文都冲散了。
放下易拉罐时,拉环与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叮”声。
林真逸打开橱柜,取出青花骨瓷碗,瓷勺碰在碗沿出清越声响。
炖煮多时的灵膳,揭开锅盖,琥珀色的汤汁,裹着雪绒菇、鸡肉和火腿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舀起一勺,吹凉送入口中,菌类的醇厚、鸡肉的鲜嫩与火腿的咸香,在舌尖交织,混合着若有若无的灵气,让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餐盘很快见底,他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听着客厅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窗外的霓虹,透过纱帘洒进细碎光斑,楼下烧烤摊的喧闹声、街道上车辆的鸣笛声,构成了最寻常不过的都市夜曲。
光脑在识海适时弹出提示:“食物消化进度,建议进行适度运动辅助吸收。”
他换上轻便的运动鞋,随手抓过件薄外套披在肩上,推门走进微凉的晚风里。
珀斯傍晚的风,裹挟着印度洋的咸涩,林真逸沿着铺满红土的小径,往国王公园走去。
街边的蓝花楹,树影婆娑,淡紫色的花瓣落在肩头,与他外套上沾着的头碎屑,一同被晚风卷起。
远处天鹅河的水面,倒映着天际线的霞光,游船驶过留下银白的浪痕,恍惚间,竟与太虚界数据流的轨迹有些相似。
公园入口处的自动贩卖机,感应到他靠近,立刻用中英双语,播报今日特饮:
“本地蜂蜜柠檬茶,搭配西澳坚果碎,第二杯半价!”
林真逸笑着扫码买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在塑料杯里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灵膳中跳跃的灵气。
沿着蜿蜒的步道上行,观景台传来一阵嘈杂的争执声。
林真逸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观景台旁,三个金青年正围着一个中国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背着一个旧旧的背包,脸上满是窘迫和无奈。
“拿出你的证件!”
一个穿黑夹克的金青年一把抢过男人的背包,粗暴地翻找起来。
他的动作野蛮而粗鲁,背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有笔记本电脑、书籍、还有一些零散的生活用品。
“黄皮猴子,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
男人试图夺回背包,却被另一个穿蓝衬衫的金青年推倒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膝盖被地上的石子磨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尽量平静地说:“我只是来这里散步的,你们不能这样!”
“散步?我看你是想偷渡过来的吧!”
黑夹克青年从背包里掏出男人的护照,随手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几脚。
护照被踩得脏兮兮的,封面的国徽也变得模糊不清。“看你这穷酸样,肯定是个偷渡客!”
男人看着被踩得面目全非的护照,心疼地弯下腰去捡,却又被黑夹克青年一脚踹在胸口。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胸口,疼得脸色白,却依旧没有还手。
“你们太过分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却又强压着怒火,不想把事情闹大。
林真逸皱了皱眉,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更何况对方欺负的还是自己的同胞。
他快步走上前,挡在男人身前,冷冷地看着三个金青年: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