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江雁将帮忙置换来的崖果油一一送至江英等人手中。
她吐槽道:“除了江念和江愿因为余婶婶回村里也不方便,你们这几位又不是家里没人,还要让我经这一手。”
江英“哎呀”一声,“这不是怕我爷奶忘性大,误了正事嘛。而且你都帮江念他们了,多我们几个也是顺便。”
“是顺便,不过是会被爷奶们拉住盘问许久从家里带去的灯油怎么耗费这么快,为什么还得用你们攒了那么久那么多的私房自己买……”
江念摊开手无奈道:“我们也不想的,但这活啊干不完,真干不完,要用府里的灯油,我怕自己先坏了眼睛。”
“我现在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花了……”
“真可怜呐。”江雁摇摇头,“那你们也得省着点用,我已经把村里能换到的都换来了,用完就真没有了。”
江英拉住江雁的胳膊:“我还能指靠你,对吧?”
江雁赶紧抽回自己的胳膊:“没得指望了,我的私藏也挪了许多给你们,剩下的那点往后我都得抠搜着用啦。”
“唉”
“唉”
“唉”
江英、江艾和江念一个接一个叹气,江雁一听就知道在作怪。
她转了转眼睛:“要不你们去跟管事使劲吧,让少派点活或者多调一些人去帮你们,再不济多花点钱给你们买更好的灯油,或者报销?”
三个人齐齐怨念的看向江雁,如果这些主意能行,至于自掏腰包打白工吗?
那是将近三个月的月钱啊……一想心就在滴血。
搬到山洞内干活此次未能同行回村的江愿也觉得很不值得,尤其是洞内光线不好时,灯油的消耗额外大。
他思索过后带上江安与采买的管事一番商谈,最后成功将两人手里的崖果灯油全部报销。
可惜自来到天坑山后与江念她们毫无交流的机会,也不知那几个能不能想出办法守住钱袋子。
……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江雁好不容易闲下来能在炕上躺两天,就听到江急冲冲朝她院里喊:“江雁快去地里看看,你的芦穄像是不行了。”
芦穄,也就是高粱,是江雁去完县城同郝三管事各种形容最后还得叫来跟队小厮才对上的作物名称,然后东山村人齐齐改口。
这会儿一听她的芦穄快要完蛋了,江雁着急忙慌套上鞋子就往外狂奔。
什么恐怖故事?!
她站在地头前,只见原本前几日还绿油油的植株叶片开始萎靡黄。
江落后许久才赶到,整个人气喘吁吁。他看着江雁微红的眼圈,说道:“你别急,我把你菊花奶叫来了,她马上到。”
片刻后,王菊花过来抓了一把芦穄根部的土碾了碾,感受到指尖只有一丁点潮意,皱眉问道:“你这两天是不是偷懒没浇水?”
江雁回答:“浇水了,早上一次,入夜前一次。”
“浇多少?”
江雁比着之前麦地用水说了一下用水量,“我怕浇多了烂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