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收拾七只野物,就算给雉鸡拔毛这活很细琐,也足够赶在晚食前结束。
剥离出的废弃物已经收拾干净,残存血污的地面也被覆上一层厚厚的草木灰,几阵冷风吹过,空气中的腥味几近消散。
江雁将分到的两只野味进一步处理后挂起风干,然后坐在灶火前烘手取暖。
她的手指因为接触冰水加上长时间暴露在外被寒气侵蚀,关节部位变得有些僵硬麻木,指节也轻微肿胀。
江雁不断揉搓着手掌复温,心里想着等会儿煮一罐萝卜水泡泡,然后再滴点崖果油滋润一下,说不定今年冻疮可以晚点复。
“砰砰砰”院门被敲响。
“什么事情呀?”江雁不作他想,只以为是村里人有事找她,便有些犯懒的不想从马扎上起身去开门。“门没关紧,进来说话吧。”
几息过后,江雁就听到院门被推开,然后是十分陌生的脚步声。
来的谁呀?不等她起来查看,人已经站在了厨间门口。
屋外天完全黑了,厨间也只有灶膛里的火光提供一点昏黄。
江雁往外看去,只能模糊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然后黑影的右侧缓缓举起一样东西。
东西的上部是斧头那样的不规则形状,下部逐渐变细,但要比寻常的斧柄粗。
还好不是熊敲门。
江雁心神悄然放松,但转瞬又警惕起来,拿着武器上门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人。
要是东山村人,让进门的时候就会直接说找她什么事了,更别说这个身型,目前东山村第一高的江虎叔也达不到。
“你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江雁再次问话,但身体已经悄悄侧下从一旁的柴垛上捡起吹火筒。
吹火筒是一截将近一米长的竹管,质地坚硬,也是她身边唯一能拿到手可勉强用来防身的工具。
要是她的刀没跟背篓一样丢在后院晾干就好了……
江雁的后悔不过一瞬,紧接着就听到站门口的那人说:“这位……女郎,听说你们村会做好喝的豆浆,我想订上几日。”
订个豆浆而已刚才干嘛憋着不说话……
但江雁也没因此松懈下来,“听谁说的?”
她只向郝三管事卖过豆浆粉,之后郝府的主子们要喝也只喝现磨豆浆了。
难道是伏府的人?
“你们村江英说的,前不久他们来你们村的时候喝到过一次。”
伏府的人啊……江雁这下才放心了许多。“你等等,我点个灯。”
她弯腰从灶膛里抽出一根带着火光的木柴,就着光亮从橱柜取出油灯点燃。
厨间变得亮堂起来。
江雁终于看清了还等在门口的人,是白日里撞见过的那位被叫做洪老八的人。
再看向他已经垂下的右手,不是板斧,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