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地揉揉她的头道,“你放心,我并非一意孤行,可我也不惧他的权威,我会谨慎行事,我们府上也都会平安无虞的。”
绮萝垂眸道,“世子妃请吩咐。”
其中一点,便是他身世问题。
他的语气和缓了些,“你进来吧。”
老天爷,他竟然亲了她,这可是违天悖理,是要天打雷劈的!
宋心钰呆呆看了她一眼道,“世子妃笑起来真好看,还是多这么笑笑为好。”
绮萝瞳孔一震,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您打水净了脸,又……又躺下了,也不知为何,她老人家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我是真的……没……”
他开门见山道,“我父亲不过是个武将,向来不过问我衙署里的事,况且此桩案件重大,除了我们几个,旁人也未必知晓,我父亲又是如何得知此事,并且再三叮嘱我别继续往下查的?”
谢怀珠的目光扫过屋内乌泱泱的一群人,也来不及请安,便径自上前,双手牢牢将小厮手中的棍棒攥住,抬眸对着睿王道,“求父亲息怒,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君拂是明事理的人,他不会不明白的。”
不过同情归同情,她却不想再度忍让了,当初是曾夫人强摁着她上花轿,如今被羞辱成荡妇的也是她,她已经想明白了,与这些胡搅蛮缠的人在一起,就不能试图与她们讲道理。
“那个人的名字,我不敢提。”这是他的原话。
谢怀珠愣了愣,手中的戒指更烫手了,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该听明雪的一面之词。
她唇边依旧噙着笑意,眸色却晦暗不明,“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不算你的主子?”
这会两人倒成连体婴般了,她靠在他颈侧听着他的心跳,而他一低头便能闻到属于她清透的甜香。
“嗯。”
“君拂,你来得正好,令狐尉昨夜在狱中自缢身亡,你说说这案还要如何查下去?”
只是落了夜,园里蚊虫甚多,谢怀珠又细皮嫩肉的,很快修长腻白的后脖子便被咬了一个包。
容妈妈自然也能听出她恃宠而骄的语气,忿忿地咬了咬牙道,“好,那你是承认了,他看了你的身子,还是摸了你哪儿?”
她的声珠依旧和风细雨,却又蕴藏了一丝锋芒。
反正世子又怎么不能够与她日久生情呢?
“都免礼吧。”襄城说着便自顾自地走到茶桌前坐下,朝丫鬟讨了个空茶杯,便开始斟起茶来。
裴玄章面色微冷,他见谢怀珠双颊嫣然,轻柔解释道:“医师说,妇人此时或许会比平日更想,但孕中不适宜过于激烈。”
“那我已经不需要了,尚书为什么……”她被男子欺负,恼怒道,“下去!”
裴玄章略生出些无奈,只啄了啄她面庞:“分别几月,难免情热,缓一缓就好了。”
她从前根本不知道他心底的阴暗,如今坦诚相见,反倒不必避讳这些污糟事。
他远不如她想得好,有时也会如一只兽般,展现最原始的本能。
谢怀珠被男子的气息包裹住,他的态度一如往日平缓纵容,然而目光却具有强势而不容拒绝的侵略意味,几乎随时都有可能将她吃下一般。
她勉强扯过一件衣衫,不敢与他直视:“是你同他说,我另觅新欢?”
第六十四章
裴玄章并不否认,只是目光落在她颈边一片痕处,轻轻按揉:“作为长嫂,韫娘不是更该关心他如何死而复生?”
谢怀珠被轻微的刺痛弄得轻轻一嘶,然而这本就是他做下的恶,她闷声道:“他既然恋上新人,如何死里逃生都与我无关,可有人在外面坏我清白名声,我怎么能不关心!”
她竟不否认这关系的转换,裴玄章抬手去试她额间温度,按住她柔软的腿腹,道:“韫娘不曾对我投怀送抱?”
谢怀珠被他手底的力道按得浑身舒坦,懒懒瞥他一眼,目光流转间,水雾蒙蒙,又添了几分娇妩,然而她抬眼迎上裴玄章的目光,却被他眼底深重的欲所骇,连忙缩回衣衫下,将自己藏好。
然而只要看不见他,似乎又不会受到什么侵犯,谢怀珠略有些疑惑,她才抛开过全部的羞耻心,便不那么矜持了,道:“刚刚你本可以……为什么不?”
她有些紧张,那双手落在她两股之上,轻轻一提向后用力,撞到他腰腹,好在还隔几层衣裳。
“韫娘是说这样?”
裴玄章低低一笑,将她头上的衣衫轻轻揭下,浅浅吻过她眉心:“这种事什么时候做不成呢,你在同我说极重要的事情,还是该清醒些好。”
谢怀珠被他弄得心绪纷乱,那吻轻若鸿毛,然而落在她眉心眼上却又重有千钧。
话出口,她是畅快了,却没发现眼前的空气像是凝住了,男人眯起眼,兴致盎然地看着她。
谢怀珠便走过去,自然地和他并肩同行。
聊了一会闲话,明雪才姗姗来迟,她是爽朗的性子,还没进屋声珠便先飘了进来,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
“好,我看穗子就用天水碧的吧,也不至于抢了色。”
虽然共事几天,明雪对她也有了些信任,可毕竟两人谈不上真正交心,因此她对她的话也半信半疑。
秦老夫人一听到她的声珠便先笑起来,“你这丫头,都什么时辰了,也就你,老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妤娘……”
这么近的距离,连他脸上的汗毛都清晰可见,她不由得再次感叹他得天独厚的条件,一个大男人,竟连毛孔都这般细腻。
原本他对自己的姻缘便是不抱任何期待的,虽然初遇时她给他留下一个还算美好的印象,令他对未来多了一丝期许。
听到她这话,他忽然就明白了她的弄虚作假,因为门第差距,她必须以完美的形象来改变旁人的刻板印象,一旦超出了能力范围,便只能去捏造事实了。
谢怀珠将纸条攥在手中,却不去看她,而先问道,“那东西你都检查过没有,有没有偷工减料的,滥竽充数的?”
其实这个人,抛却身份不谈,他的容貌品性,也是世间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