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父相比妻子要沉稳许多,司空见惯了,“哨兵对自己的向导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纪母敛笑,瞪他,“真不浪漫!”
纪父立刻搂她的腰示好,还说:“老婆你腰真细,是不是又瘦了?”
“你得了。”纪母的虎脸持续不到半秒就笑起来,打他的手,“就会贫嘴。”
纪父下巴轻靠在她肩上,从身后拥着,亲了一下她的脸说:“我要看懂别人的浪漫干什么,对你浪漫就好了。”
当楼上开门声明显响起时,纪母连忙从丈夫怀里起身,装作去摆弄沙发坐垫。
傅书行一手挂着外套,一手端着空碗走下楼,对楼下两位长辈说:“醒酒汤已经喂小恂喝了,那伯父伯母,你们也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纪父应嗯。
纪母接过碗笑说:“好,你回去也就睡吧。”
“嗯,洗个澡就睡了。”
傅书行走出纪家院子,夜风也吹不开嘴里葛根的滚烫味道,他仰头看二楼关着灯的卧室,笑了一下。
这一笑,下唇一个新鲜的伤口露了出来。
被咬的。
没什么办法,喂的时候被咬了,大概是醒酒汤的味道实在不好喝吧,咬得挺狠。
傅书行回到自己卧室,冲了大半天的冷水澡。
可实在不能够。
他索性打开自己卧室的窗户,再利用哨兵的能力看进对面纪家的二楼,碎成蛛网的窗户也不妨碍他进一步看清床上纪恂那张香甜睡着的脸。
这次,傅书行自己弄了一会儿,很快闷哼一声。
淅沥的水流声再次响起。
傅书行洗干净手,扒了扒头发,心想有了自己向导,向导还近在咫尺却要自己动手纾解的哨兵,恐怕全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了。
第二天上午,纪恂还在沉沉酣睡着,忽然听到对面一阵杀猪一样的叫声——“啊!!!!!”
纪恂吓醒,连忙撑坐起来。
他都没看自己状态,直接跑到桌前推开被打坏的窗户,外面刺目的冬日暖阳照进来。
隔了近百米,还是能听到赵展磊那颤抖着的荡气回肠的声音——“靠!!怎么他妈是你!!!”
纪恂不知道出什么大事了,连忙趿拉着棉拖砰砰砰跑下楼,跑进傅家,跑上二楼,跑到房门大开的客房前。
傅书行已经在场。
而床上赵展磊面如土色如贞洁烈女一样用被子捂着赤裸的胸膛,边上,坐着一脸睡迷糊的范云海。
范云海被赵展磊一嗓子喊郁闷了,现在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挠挠头,“磊子你至于吗,不就是抱着睡了一晚。”在部队也不止一回两回了。
“那不一样!”赵展磊悲愤地扭头看门口穿着小恐龙睡衣的纪恂,“恂恂,你石头哥不干净了你还爱我吗。”
纪恂:“……”
“无聊。”纪恂抬手打了个哈欠,感觉嘴唇有点麻麻的,他转身下楼,不忘说一句:“穿衣服刷个牙可以来吃早饭了。”
第196章“你不记得哨兵向导标记后会有顺从发。情?”
见他下楼,傅书行紧随其后,反正人高腿长步子大,三两步追上了纪恂,“你还好吗?”
纪恂觉得这句话相当离谱,他当然还好,别说赵展磊只是跟一个好朋友睡在同一张床上,就算找了个向导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跟他好像也没什么大关系。
“干不干净”更是无稽之谈。
他给自己的兄弟绝对的交友自由,退一万步说哪怕真跟范云海有个什么发展,那他也尊重祝福?
就是哨兵跟哨兵在一起,军区上面应该不同意吧,白塔那边申请肯定也不会过。
还有,怎么产生结合热?
纪恂一想思维就发散得千里万里远。
傅书行见他不回答,还以为他不太好,伸手摸他的头。
纪恂回过神打开他的手,但也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袖子很不寻常,抬手看,一个墨绿色的毛茸茸的袖子。
低头一看,滑稽幼齿的长款恐龙睡衣。
纪恂:“!!!”
纪恂这才后知后觉想起醒来之前的事,睁大了一双杏眼,看向傅书行,他记得他们不是一起喝酒来着吗?
怎么转眼就第二天了?!
纪恂对昨晚发生的事忘了个干净,只记得饭桌上大家相谈甚欢,他们聊当初军校里发生的事,夸大执行任务里遇到的种种惊险,天南海北的侃大山,祝联邦千万年和平,希望时刻准备着为联邦抛头颅洒热血的士兵可以永远平安。
然后就断片了。
其实纪恂不用那么惊慌的,因为昨晚还有爸爸妈妈,再怎么断片也是在自己家里喝断片,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没有危险的时候,傅书行就是最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