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面露惊恐神色的教皇,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答案。
当所有人觉得他的际遇惨,而他不觉得的时候,他是惹人怜惜的存在。
是美强惨。
但当他信任的人背后捅刀子,并且还觉得他该死,高高在上的对他以鄙夷的时候。
他会失望。
救下的人有没有救下的必要,保护的人有没有保护的必要,一切都在这事实的铁证面前没有了答案。
正如对方死前所说,人心、人性,都是可笑的东西。
那些东西不应当被揣测和尝试。
教皇的身型趔趄了下,跪坐在地上。
他不会死。
但他现在却觉得死亡似乎是一种对于他的馈赠与恩赐。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他无疑就是在做一件最为可笑的事情。
九彦站在虚空之中,从永暗之森拿出来的那层薄纱笼罩着他,即使是那传奇阶的教皇也无法发现他的踪迹。
在他的手中,还有着点点不曾消散的痕迹在风的吹拂之下滑落。
他抬头看着天,唇角一点点的勾起。
“光明神,你能否活下来要看运气了。”
九彦所做是彻底的撕毁他们之间的联系,以一种粗暴的方式。
刚巧,现在的光明神还很虚弱,也未曾苏醒。
现在以主神的脑壳来做媒介,可比对方苏醒过来再对他做些什么要简单的多。
九彦所做也不是要杀死光明神,而是将他们做一个对调。
撕裂光明神的部分权柄与实力,而如今的光明神则是会变成人类,作为‘弱’的那一方。
他会保留有记忆,变成凡人。
当他再次通过自己的能耐晋升,那一切都将回归。
如果不能……呵,那他大抵就会成为自己口中粗粝无用的石子。
神界。
正在沉睡中的金发男人猛然呕出一口鲜血来,他的瞳孔涣散,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复归虚无。
男人的身型也一点点的消散,像是落入了地面。
不过他所镇守的那处裂缝依旧平静,不曾有半点波澜。
尤里卡站在这处土地之上,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他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脖颈,在那里,有着一条类似金属环的银白色痕迹。
那是九彦在他的身上套的枷锁,因为他不需要一个可能会反叛威胁到他的‘工具’。
但事实上,这个约束的仅仅是不能杀死对方罢了。
他们的生命与力量达成了共享,如果对方需要,那就要提供。
尤里卡看着自己的手,感受到了那澎湃强大的实力,闭上眼对力量进行了梳理分割。
力量并不是越强越好,适合光明神的那一份,也不一定会适合他。
而他也将不再是光明神,他会走出自己的道路。
属于他的,他会带走,而其他的力量,便放在这里堵住这裂隙吧。
“等一下,这样的话岂不是我不能再离开这里了?!”尤里卡突然之间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头,他貌似现在被约束在了这里,不能再动弹分毫。
甚至想要再去见见九彦,和对方说说话都很难。
“哧哧,你现在才发现吗?”九彦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仿佛是恶作剧成功了的喜悦一般。
手摸在自己脖子上的印记,尤里卡的眼睛微微亮起。
“你还能和我聊天?”
“你的全部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好不好?就连保住你灵魂的壳子都是主神的脑袋。”九彦得意的说着,顺便还给人讲述了一遍这究竟有多么的难得。
这些事情不好和别人炫耀,就算是讲了,那些人也听不懂。
再加上这东西足够让一个人从无到有的成神,如果运气好一点,说不定吃下去之后就能原地成神。
当然,意志力跟不上会直接变成疯子。
听着九彦说起这些,尤里卡一边应和着一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