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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13页)

“这么厉害?”

她嘻嘻笑,推他,怼他:“别拿我当小孩哄!”

“冤枉啊,我清清白白的,是真心实意在夸!”

她不信,随手从花束里分出一支黄的,拿来扔他。

他接住它,顺手夹在耳朵上,还问好不好看。她按着肚子大笑,他一上前,她立刻跑开了。

玩累了,脚步逐渐慢下来。

他要背,她不肯。

山坡上除了成片的的土地,还有高低错落的房屋,随时有人冒出来,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以免笑话他。

一从林子里钻出来,立即感受到了暑天的热浪,走不了几步就汗湿了背。

怪不得没人出来干活,想必是趁早收拾完了。

她挑了一户合眼缘的人家,隔着竹篱笆问有没有人在。

一对老夫妻出来应答,她给一把铜钱,换回来两条蔫黄瓜,几张干巴巴的饼子,还有一小兜糙米和一个豁了口的陶罐。

不是人小气,是实在没有了。

巧善回头瞧他,他只管接东西,“凡事你做主。”

她便做主,又添了两粒小银珠。

这点粮不够吃,到下一家,又换了些杂粮,还有晒干的木耳和香蕈。他家也没有牲口,一直找到第六家,才买到驴。

这些人很是防备,虽然很乐意将东西兑成钱,但没一个肯开门请他们进去歇脚。

两人尽快离开村落,再赶一段路,等到看不见人烟了,再停下来弄吃的。

生上火,让陶罐慢慢煮粥,先吃饼子和黄瓜垫垫肚子。

她吃半张就够,将换来的东西都摊开,一一清点,怕他误会那些乡民,帮着解释:“不是他们舍不得,实在是太穷了,你瞧老人家那手,瘦得只剩了骨头。这世道太艰难,辛辛苦苦刨地,只有一小半能归到自己手里。除了田赋,还有家令税

人头税

,而后又要征饷,防着打仗要用,再是牲畜税,草捐庙捐……还有许多,多到我背不过来。你说,朝廷怎么那么缺钱,事事要找百姓要?”

“上边不仁,下边受苦。富人占着多数土地,却能得个免征,专朝穷的下手,一大半的土地没了税,光靠田赋自然不够开销,只好巧立名目,再征再讨。”

她难过地哀叹,他便随口哄道:“因此各处有人要造反……”

“啊!”

她以为只有那伙人在捣鬼,且已经被剿灭,听到这话惊得蹭地站起,又落寞地蹲下去,捡了一根干树枝,在地上来回划——那尤大人能干坏事,必定还有这样的严大人、米大人、柴大人。

“你不要操心,这世道不好,有人造反是好事。不论哪朝哪代,都是开国有明君。扛着救国救民的大旗起义,上了位,只要不是个蠢货,总要表白表白,颁布一些利国利民的大计,好叫人知道他不是谋朝篡位,是扶正黜邪、天命所归。虽说将来总是一样的,好歹能善待几年,让穷人缓口气。”

她理不明白这么大的局,只能顺从心意,就着他的安慰答:“也好。”

有了驴,行程快了许多,她走累了就骑它,坐得屁股疼,换到他背上,歇好了,下来自己走一会。就这样一刻不停地赶路,横竖他有用不完的力气,比驴还好使。

找有人的地方兑粮问路,再挑没人的地方留下过夜,避开官道,一路太太平平。

四天半水路,再来十一天的山路,总算出了鋈州。接下来犯了难:进岵州地界抄近路,从这再上船或是乘马车走官道,只要十来天就能找上赵昽,只是这样一来,又有沾上麻烦的风险。接着往北走山路,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进恪州,再往东走八天左右,才能赶到何参将所在的卫东营。

大暑天行远路是个苦差,风吹日晒,把她熬瘦了。他心疼不过,决定试试。

她也赞同,于是头一次拿出文书,经一次巡检司查验,正经上了官道,再行一段路,进城休整。

住店吃顿好饭,洗个好澡,把驴送人,租个马车送去码头。坐船走上大半天,下去吃个船菜,换到下一港,坐船进别的河,如此循环。

岵州处处有水,这里多的是人坐船,大江小河,每日都有船坐,往来络绎不绝,再没出过事。

卫东营管着海防,寻常人可不敢提及,他们只要一路往东,就不会错,无需问路。

第88章该来的

长瀛是比定江更小的城,他在路上和她说过这里的人和物,因此在城门前,她不由得感慨:“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

被卖去赵家那一年,她也在城门外等过,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人挤人,驴吵驴,但远不如这里拥堵。

前边动得太慢,后边的人急着进去售卖,人不断往前涌,越来越挤。

他将她护在身前,满脑子盘算着进城后如何逮赵昽,怎样折磨他,本没有在意身边这些背篓子的山民,听到她这话,猛然一惊,覆在她耳边提醒。

他见多识广,不是草木皆兵的人,她也警觉起来,立马点头。两人假意力气不够挤不赢,悄悄地往后退,直到离卫兵远了,再往小道上逃匿。

两人没有急着离开,藏在树冠里,远远地观望。城门前的人越来越多,兵也越来越多,几个骑着马的巡兵,在道路两旁来回走动,牢牢地盯着人群,像在翻找着什么。

半个时辰前,他们又交一次路引,他填的寻亲地点是沸江县,途径长瀛县顺理成章,可是那人盯着文书看了好一会。

要是长瀛一直是严进严出,这些山民不会这么急躁,规规矩矩排队进去就好。但显然不是,民和兵都有些乱。

这严查的令,更像是刚颁下的。

赵明的信,不能走驿站,靠人力传送,走水路最快,那也得耐心等客船。像他们先前那样,提早定好船,不接散客,一路急赶,那也要十几日才能抵达。既然最近江上不太平,就不会这么顺遂。走陆路,那得一两个月,到了京城,先把信交到可靠的人手里,由他斟酌,再一层层往上递。这么大的事,上边不可能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还得商议,拿定了主意再下令派人往这查,这一来一回,不该这么快。何况,事关重大,且和赵香蒲有牵连,偷来的信上只有赵苓扯篷拉纤,帮何参将和另外几位结交,没有明着写图谋不轨,因此赵明不一定会把何家的事拱出来。

那位张县令,真的那么和善纯良吗?会不会是姓张的泄密,让那些人知道了“赵业”,在这堵他?

家禾决定试试,叮嘱她留在这不要动,等他回来。

她不放心,可也没别的法子,她跟着去,反倒是累赘,于是乖顺地点头,盯着那块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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