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於,你这个蠢货!”公子还听着二人的对话,眼里直冒怒火,他嫉妒公子冉所拥有的一切,于是剑走偏锋,却没有想到竟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耻辱,是他无法容忍的。
“你给我闭嘴!”愤怒至极的姬於瞪向公子还,“是谁仰仗自己公子的身份和母族的势力,信誓旦旦的和我说,能够处理好那具尸首,即便有辛吾在。”
“可是尸首呢?”姬於质问道,“为何不见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此案根本就没有经过廷尉之手!”公子还也怒道,二人当廷对骂了起来,然而他的话,却让在廷尉当差的刘氏宗亲感到无比恐慌。
“还儿。”刘夫人神色慌张的喊道。
“夫人急什么。”公子冉却横阻在母子二人中间,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你贪得无厌,想取代辛吾成为国相,所以才来攀附我。”公子还又道。
“难道不是因为你觊觎王位,所以才起了谋害之心吗?”姬於也反问。
“够了!”燕王裕坐在高位,看着台下被戏耍的二人,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君王的愤怒,让整座大殿再次变得安静,所有人都害怕得不敢再吱声,只有子冉顶着怒火再一次开口。
“看来御史大夫,是不肯说出真正的实情了。”子冉看着姬於,随后将视线落到了父亲的第二个儿子身上,公子由。
公子还听着子冉的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公子由,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
他挣脱禁卫,指着公子由,“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随后又指着周围的众人,“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
即便只是一个眼神,公子还竟深信不疑的觉得是公子由所为,“怪不得冠礼出事时,你的第一反应是疑心我,原来真的是你做的,你想反咬我。”
“渔阳君是不是言重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向新昌君。”宗室中有大臣开口辩护道。
除了一些支持其他公子,以及中立的大臣外,宗室与一少部分臣子都不相信公子由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言重?”公子还看着宗室中的一众长辈,“你们都被子由欺骗了,他才是所有人当中最虚伪的。”
“子由。”子冉开口道,她看着公子由,“你不为自己辩解吗?”
公子由镇定自若的走上前,轻声反问,“辩解什么?”
“你觉得呢。”子冉道。
公子由闭上双眼,“兄长今夜如此,想必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那么无论何种辩解,还有用吗?”他反问。
公子由的这番话,便使得风向迅速倒戈,“今夜长公子该不会是想要借用旧案制造莫须有的罪名,来铲除对自己有威胁的至亲手足吧。”
“你很聪明,比我们任何人都要聪明。”面对公子由的镇定,子冉并没有慌张,“也懂得利用人心,制造言论。”
“长兄又何尝不是呢。”公子由道。
“可我偏不怕猜忌与疑心。”公子冉的眼色瞬变,看向充满议论的群臣与宗室时,竟带有几分威慑,使得众人纷纷闭了嘴,“我从来就不需要无知之人的认可。”
“贪婪又虚伪的人,眼里永远只能看到利益。”
“你能给他带来利益,那么你就是对的,不管你做了什么,是好还是坏。”
“这世间值得我在乎的,绝不会是这些人。”
子冉最后将目光挪回到公子由身上,“黑暗侵蚀不了我,人心也无法淹没我,言论更杀不死我。”
公子由睁开双眼,这一刻,他的眼里有了不一样的变化,连同他的心,开始生畏。
“作为王的儿子,你可以争夺,你有权力争夺,但是你不该动了那样的心思。”子冉又道。
“大王,长公子说的人证到了。”禁卫将子冉所说等候在宫城外的证人带入宴殿。
殿内再次响起了议论,“不是说,姚氏已经真的死了吗,怎么回事?”
“就算押姚氏入内,也只是有了证实而已,但这都已经招供了。”
姬於也是一脸惊讶,包括公子还,只见禁军押着一个被灰布盖住了脑袋的人入殿。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佝偻着背,衣衫破烂的人证。
“凭借一个姚氏,又能说明什么?”姬於道。
“我可没说,他是姚氏。”公子冉道。
公子冉的话,便让众人再次将目光汇聚在了人证身上。
“这似乎,是男子?”就在他们猜测时,禁卫在燕王裕的眼神示意下揭开了裹头。
“李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