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手脚冰凉。
那天回到家里,当然我就开始发高烧。
身上忽冷忽热,还打哆嗦。
个人像是被魇住了一样,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
我的头昏沉沉的,身体又没力气,难受得缩在被子里流泪。
然后我听到一声轻飘飘的叹息。
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我滚烫的额头上。
我被这股凉意吸引,下意识靠了过去,然后听到低低沉沉的声音。
“真叫人操心。”
我想要睁开眼,但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醒过来。
挣扎了几下之后,意识坠入黑暗之中。
等我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窗外洒进来一片阳光,天气居然放晴了。
我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彻底退烧了。
我总觉得昨天上有人来过我的身边。
一低头,看到枕头旁放着一张符纸,姜黄色的,上面用朱砂写着我看不懂的鬼画符。
是乔宛南来了吗?
我拿起那张符纸,它却突然在我掌心上燃烧起来,我吓了一跳,符纸转瞬之间就化作了一团灰。
我有些愣,“这什么意思?该不会要我冲水喝下去吧?”
我犹豫了半天,真的爬起来去冲水,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水,我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片刻后,我疯狂咳嗽。
乔宛南的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谁让你喝这个的。”
我苦着脸转过身,“我还以为是让我喝的。”
说着,我想起了昨天看到的红裙女人,“我昨天看到一个被车撞倒的女人,但是好像只有我才能看见,怎么回事?”
乔宛南飘到我的跟前,曲指敲了敲我的额头,“你八字太轻了。”
我捂住额头,傻傻地看着他,“所以我才能见到你是吗?”
乔宛南没说话,只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我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那个被撞的女人是鬼?”
乔宛南点点头,“你见到的应该是地缚灵。”
我不耻下问,“什么是地缚灵。”
乔宛南跟我解释,“就是被束缚在死亡的地方,无法投胎,一遍一遍重复着死亡时的场景的灵魂。”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听起来好惨啊,为什么她不能去投胎呢?”
乔宛南说,“大概是因为心愿未了,怨念太重,所以没办法投胎。”
他说完后,我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那你是不是也心愿未了,所以不能投胎啊?”
乔宛南看我一眼,“我不一样。”
我还想再追问哪里不一样,他却身影一荡,消失了。
我有些惆怅。
不过多亏了乔宛南,我身上不舒服的症状彻底消失了。
但是我再一次见到了那个红裙女人。
这一回我站在路口看了好久,她真的是一遍遍重复被车撞死的场景。
我叹一口气,好像自从遇见乔宛南之后,我的生活里就莫名其妙遇到了鬼。
我打算当做没看见走过去,她却突然爬起来,和我对视,她的眼睛里黑洞洞的,然后缓缓流下两行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