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同意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肚子一天天大着。
唐芷被孕期的反应折磨的食不下咽,寝食难安,实在睡不着,就爬起来坐着,周豫白也一并坐起来给她按着腰,一直到上朝也没说要走。
“去上朝吧,迟了小心史官记你一笔。”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担心我。”
“……不是,滚去上朝。”
周豫白笑了。
这几个月过去,两人很是难得的,和平相处。
周豫白硬是生出种两人过了好几十年日子,已是老夫老妻的错觉来。
可,腹中孩子一日日长大,意味着,唐芷终有一日,要离去。
思及此,他心里又像遮了一层云,一层雾,堵得要命,却无可奈何。
周豫白三步一回头的上朝去了。
天都还未明,唐芷怎么也睡不下,就坐到窗边看幽兰。
幽兰的盆栽早就长出了粗壮的枝干,只是怎么都没开花。
她看了一会儿,肚子里的小人踢得她浑身难受,她又度步到院里,一只兔子乖巧的趴在地里,看见她过来蹦来蹦去,蹦到她脚边。
“现在天还早,凉着呢,娘娘您怎么起来了!”夏蝉端着盆水从小厨房过来,看见唐芷穿的单薄在院里站着吓了一跳,连忙将水盆放下,进屋里去拿了披风来给唐芷披上。
唐芷有些哭笑不得的安慰道:“我没事儿,只是睡不着,这兔子哪儿来的?”
“这是先前李公公就送来的,春猎时的那只兔子,只是您前几个月一直在保胎没怎么出屋,就没见过,还没取名呢,您要不取一个?”
“不了。”
取名就是一种羁绊,她不想再和这冰冷的皇宫有一丝多余的牵连。
……
九个多月大的时候,唐芷生了,但她还没看到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就被薛桃救走了。
宫里到处是火,薛桃拿了毯子给她包起来抱着就往房顶飞。
唐芷拽紧了薛桃:“桃子,让我看眼孩子。”
“孩子被接生嬷嬷带给周豫白了,现在三元门和师兄在和他缠斗着,趁他脱不开身我赶紧带你走!”
唐芷没作声,虚弱的窝在薛桃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