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醉了酒倒也不恼,就是容易倒头就睡,可群玉的睡相又不是一般的差。
少顷,纤长手指透过他身上明黄的寝衣,与他肌肤相贴,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
毫不犹豫地说,谢望是被人冷醒的,他觉得心口是冷的,身上是冷的,小腹那最该炽热的地方,同样冷的出奇。
等他嗅到空气中浓重的酒意时,还来不及睁开迷蒙双眼,便被群玉猛地拍了一巴掌,咕哝道一句,“别动……”
合着这是被人当做枕头了!谢望后知后觉,将衾被盖好后,也就没有再多动作。
群玉梦中呢喃自语,“男宠,好多男宠……”
她的声音又轻又淡,像是浮在雾里似的那般空濛。
只不过谢望耳朵尖,到底是听到了她嘴里念叨着“男宠”二字。
紧接着又听她口中蹦出一连串的人名,“二表哥、师兄、小山弟弟……”
谢望眸光一转,前面两人倒是熟悉,这个小山弟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不成是在做梦,梦中她左拥右抱,有好多男宠不成?
不行,得将人弄醒,这都梦见什么乱七八糟的!
“玉儿,醒醒,你都梦见什么了?”
随着谢望温声问话,群玉倒也不自觉的回道:“娶了好多男宠……”
话音刚落,谢望抬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那哥哥呢?”
“没有哥哥。”群玉还在梦中,声音瓮瓮的,尚且不清醒。
谢望眉头紧锁,心想,等她醒了绝不会放过她。
第79章为她备好嫁妆,纳美男三……
空气中尚存淡淡酒香,谢望便知她这是喝醉了,也就好生地将人抱好,拍了拍她的背,就像是从前哄宁儿入睡似的。
群玉睡得正香,他就这么抱着,手都酸了也没将人松开。
直到群玉无意识地转头,谢望小心翼翼地离她远些,总算得以起身。
只是甫一下床,便看见地上有件天青色的锦袍。
这是男子的样式,但显然不是他常穿的衣衫。
谢望将地上的衣裳全都捡起来挂在椸架上,唯独这件男子外袍,却是偷偷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藏好。
难道就因为他在病中,玉儿又认识了什么旁的郎君不成?
谢望心中暗地生出许多猜测,直到他披上大氅,弓着身轻咳出声。
怕吵醒群玉,他快步离开内殿,李全福原本还在打瞌睡,冷不丁见圣上醒了,又惊又喜。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就被谢望抬手制止,“出去再说。”
李全福心知圣上这是怕吵到郡主,当即点头就要去扶他。
怎料谢望却觉得自己的身子还没虚到这般地步,连忙摆摆手,硬是抬步出了门。
等到了主殿,谢望睃视一圈,淡淡问道:“朕昏迷有多久了?”
李全福声音难掩激动,“回圣上,有一旬多了。”
先前他一日比一日嗜睡,醒来的愈发地迟,谢望便也料到了,有朝一日自己恐怕会昏迷。
至于醒不醒的过来,倒是要看命数了。
他病重之前,吩咐朝中政务暂时由高诩、姜腾处理,只是二人到底是武将,只怕文官那边难以服众。
谢望又写了两封密信,分别送往韦仲书和崔濯,凡是上奏于他的折子,务必经他二人之手,再由内侍省的小黄门送到紫宸殿。
如今桌案上的折子已经快摞不下了,谢望忍不住皱了皱眉,又问:“怎么不见七皇叔?”
自从立下传位遗诏后,谢望便派了玄铁军中暗卫,去玉佛寺寻尚在修行的七皇叔持空。
人倒是寻到了,只不过他说什么也不愿沾染这些凡尘俗物。
李全福低着眉眼,惴惴不安道:“那位给圣上回了封信,奴婢这就取来。”
等他拿来时,谢望摸着信封感觉重量不对。
打开后信封中没有信笺,除了一支有些干涸的松枝。
“这、这是何意?”见圣上无奈扶额,李全福同样大吃一惊。
“他这是要效仿碣石仙人,也罢,师叔既然靠不住,那便在宗亲里寻吧。”
谢望按了按脑袋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透着丝丝冷意。
李全福从前跟着师父曹大伴读过几卷书,倒也听过碣石仙人的名号。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难怪圣上放弃去寻那人,只怕玉佛寺里早就人去楼空。
谢望刚醒便要处理公务,却叫李全福劝住,“圣上,不妨宣曾太医过来为您看诊?”
“不必,朕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