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孩,样貌漂亮,气质斐然,她就这么坐在那,左腿翘在右腿上,唇角翘起一丝势在必行的笑意。
殷明惊了,定定地看着身边,“这么玩的吗沈朝容?”
殷明又一次被这个女孩惊呆了。
这跟上次知道她把高明莉留下的遗产,一转手全部投进达克纳斯股市和比特币市场,空手套白狼赚下八位数时一样震惊。
这个女孩身上本身就有着非同一般的魄力和犹如手术刀般精准的敏锐眼光,殷明很少会赏识和崇拜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孩。
但是沈朝容不一样,她的身上有着一些不容他人侵犯的东西。
或许是从初见时,她那平波无奇又带着些悲悯的眸光开始的,又或许是从旧金山机场上他企图给她下马威,她不说二话以牙还牙的回击开始的……悄然地,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在殷明的心目中有着与一开始不一样的形象。
她的沉默,从来不代表着软弱和妥协,那是一种更大的力量,是不屑与之周旋的高傲,是一招制敌的耐心。
她会让人知道,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由糖果和香料这些浅尝则腻的“美好”做成的,有些女孩,生来即代表了美酒、智慧与无所畏惧。
但好在这不是第一回了,所以相比于场上的其他拍客,殷明很快就接受了她不按一般招数来这个事实。
余下场上其他人还在讨论这个难得一见的豪气一掷。
“这是哪个喜欢林在名的藏家千金来代拍?”
“没见过啊!”
此时,场上或许是被这个帅气的叫价震住了,就连原本为了这个压轴拍品来的人,都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整得有些拍卖代表一下子都不会拍了,老板只说了1500万以下任意抬价,抬上去超过八百打不溜了再电话请示,可没说有人一下给到3000万怎么操作啊!!
于是,场上各大代理都在打电话,“啊好好陈董,三千零五十万您叫不叫?是的您每听错,是一千零五十万!”
“啊陈老板,那副画现在价格有点高?是是是,确实是三百万起拍,但是啊这情况有点突然……”
“周总,这您……还加吗?”
有人扶额擦汗,“噢噢,您确定不加了是吧。”
大部分人,在一开始就已经打算放弃了,但有人觉得这副画的价值还是可估量的,觉得还能再挣扎一下,小加一把,“三……三千零五十万。”
那人心存侥幸道,万一呢?万一她不跟了呢?
但是下一秒,沈朝容举牌,勾唇,“四千万。”
那人加的时候声音心虚得小如蚊虫,“四……四千零五十万。”
沈朝容:“五千万。”
“五千……零五十万。”
沈朝容:“六千万。”
“……”那人虚着的心,一下就啪嗒一下,虚没了。心道完了,他老板给他下的一定要抱着画回来的kpi势必要完不成。
场上一下子,万籁俱静。
若说抱着投资的来头,确实花个两三千万回去藏个几年,过个五年十年说不定能六七千万卖出,但是这一下就顶到了六千万。
六千万是什么概念?
主持都怔怔然,差点忘记了报,回味过来悻悻道,“六千万第一次。”
“六千万,第二次!”
主持人巡视场上一圈,似乎也没有人敢再叫价了。
他的锤子即刻就要落下,但在后排一只手微微抬起,无名指和尾指稍稍弯曲,随意又松散地叫出了一个惊动全场的价格,“1个亿。”
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声线清哑。
“哇!!!”
“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这又他妈是谁啊?”
“搞得我以为误入了梵高拍卖会场!”
主持人都惊呆了,他心里恨不得有个计算器在狂算这个拍品的提成,个十百千万十万——
发达了!!
主持人激动的心带着颤抖的手,“一个亿一次!”
“一个亿两次——”他加快了语速,已经不在意有没有人加价了,只想把这一锤尘埃落定!
沈朝容眸色暗了下来,正打算再次加价,被殷明抬手拦住,“一副画而已,不值得!那是明莉阿姨留给你的所有……”
被殷明这么一搅,“咚”一下,主持人一锤定音,“恭喜我们的88号场牌的这位先生!”
沈朝容顷刻间起身,转身朝那位“1个亿”看过去,当锤子落下之时,他已经功成身退,转身走向后门,只剩下助理拿着号码牌走了上前,去办理交付手续。
“殷明。”她垂眸,抿了抿唇,“如果这幅画买不回来,这笔帐,我会跟你算的。”
她俯身拿起殷明卡在旁边酒杯旁的钥匙,立即迈步向着“1个亿“的方向追去。
“1个亿”从后门出来后就走向了大门,在门口等了也没多久,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轿车驶来,有人下车为他开门,他俯身坐进后座。
沈朝容跟出来时不巧被人拦住,“小姐!不知您是哪位,能否留个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