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吗?”他低声地呢喃,痴缠缓缓爬上脸。
他听不得一点她要离开的话,听一遍便彷徨一遍。
孟婵音没有回答他的话,险些喘不上气,微张檀口急促地呼吸,媚骨天成,煞是惑人。
得不到她的回答,他气息微乱地抬头,睨了眼她的脸。
她在意识模糊间,似乎听见男人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着什么。
—————再陪我一段时间,我就去死好不好……
孟婵音无力地耸动着肩膀,急促地喘气,而脑中一片空白,分不清究竟是她听错了,还是他真的这样说过。
只有两人的暗室内,纠缠的气息越发高涨。
许久后孟婵音都难以回神。
骤雨初歇,息扶藐替她清洗凉爽,换了身干净的寝袍,两人亲密交颈地躺在玉簟上小憩。
墙壁上溚溚的水飞溅在她的侧脸。
很冰冷。
她迟钝地转着如浸水琉璃般的眼珠,冷静地落在身侧双眸阖闭的男人身上。
他面上因过分亢奋,而浮起的红痕还未曾消散,显得有几分病态的安静。
孟婵音垂下眼睫,抿起红唇。
……
很快天边便泛了雾白。
息扶藐意识不清地睁开眼,怀中没有人,他下意识伸手往里捞。
捞了个空。
人……
婵儿呢?
离开了?
他的头皮发麻,如有针扎感,倏然坐起身喘粗气,连鞋都来不及穿便匆忙在房间四处寻人。
待看见少女蜷缩着手脚坐在角落,侧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婵儿……”
孟婵音听见颤抖的声音,并未回头,依旧随意拨弄着面前花瓶中的兰花叶。
息扶藐原本狂跳的心骤然缓下,几步上前跪在她的面前,拥住柔软的身子,深深地呼吸:“怎么坐在这里?我醒来后找不到你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想看花。”
这里连花都是假的。
他的的手一顿,缓缓地松开她,抬看她的眼中有刚睡醒的水痕,唇角弯起笑的弧度,问她:“只看我不可以吗?”
她淡淡地看他。
良久,她无力地蠕动唇瓣,“好。”只看他。
他目光柔和地吻上她的眼角,喟叹呢喃:“婵儿真乖。”
息扶藐留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要得也越发频繁,近来他似乎格外钟爱看她陷入情慾时涣散地躺在榻上,浑身都沾染着他气息。
真的,爱她的每一面。
爱到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诧异。
最初他想得到她,但真的得到后,他又想她爱他,爱而不得求其次,又想要她的人生中只有他,可现在只有他后,他还是不餍足。
人就在眼前,他每日还是会忍不住想与她骨肉相连,永远黏在一起,想要她像凌霄花般藤蔓扎进他的血肉中,缠着他生长出鲜艳的花。
“阿兄,你病了。”
有时候他欢好至情绪高涨时,她会突然冒出这样话,语气中含着悲天悯人的神性,想要点化他。
这次也一样,说完后她的手像是藤蔓,紧紧地裹着他的肩膀,脖颈半仰,努力地承受他潮润又疯狂的吻。
她似欢愉似难受地眯着水眸,唤他的音儿在呻吟,媚得像只矜持的小猫儿。
他爱得发狂。
“婵儿想要什么?”他亲吻着她的唇角,吞下她的呜咽,轻声的语气如同午夜引诱人的鬼,蛊惑她:“想要什么,阿兄都给你……”
他的情绪逐渐失控了。
孟婵音眉心微颦,手下意识伸进软枕中,还没有碰到藏在里面的东西,便被他握住了手腕。
手指拂过她的手背,似是被蛇舔舐了一下。
他顺着她的手腕往里伸去,先一步比她拿到那一截尖锐的发簪,因情慾而浮起血丝的眼轻压,眸中浮起缠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