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乔幽今晚不在,她的小宅子里却还亮着灯。
时礼跟在楚默离身后,微有意外。
楚默离看到里面透出来的光,面上却是情绪未显。走至门口,现从来不栓的院门今日竟然从里面栓上了。
楚默离盯着院门看了两息,没让时礼敲门,自己伸手敲响了院门。
院门敲响,却无人来应门。
时礼小心翼翼往楚默离的方向看了一眼,宽慰他道:“可能水姑娘没有听见,属下再敲一次门?”
楚默离看着门缝里透出来的微光,断定道:“她不在。”
前晚他过来,门都没有栓,今日她若在,不可能栓门的。
时礼也看着里面透出来的光稍愣,“那这里面?”
时礼立时想到了盗贼,警惕起来,想请示进去查看,楚默离先他开口了。
“将门撬开。”
时礼听到吩咐,立即拔出短剑很快将门栓给撬开了。
“殿下,属下……”
他请示先进去查看的话还没有说完,楚默离已经推门而入。
绕过影壁,只见光是从没关门的正厅散出来的,水乔幽的房间一片漆黑。
进门的两人也听到了一点动静,辨别出是从后院出来的。
楚默离用眼神吩咐时礼去后院查看,自己拿起厅中的油灯推开了水乔幽房间的房门。
屋里静悄悄的,除了他自己没有其它气息存在。
油灯的微弱灯火很快在房里散开,虽然不够明亮,却足够楚默离视物。
他扫了一圈,看到屋里一切如常,没有被乱翻乱动的痕迹,将手里的油灯放在了书案上。
灯还没放稳,就看到书案上摆着几样眼熟的物什。
一根金簪,一个镯子,押在一张地契上。
镯子是最打眼的。
精致的镯子有一道切口,将镯子给毁了,一看就是被剪断的。
楚默离看着镯子上的断口,拿着油灯的手一时忘了收回来。
另外一边,时礼听出声响是从后院邻居家出来的,他一出后面,也看到邻居家里也亮着灯,走了过去。
就快要到门口时,苟八一身泥土从里面出来了。
邻居家的那点光亮,不足够照亮外面。
两人一打照面,苟八脚步停住,以为是来贼了,立马喊道:“何……”
然而,才出声,时礼的短剑就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你是何人?”
苟八一愣,这贼竟然还问他是何人?
他眼睛跟着脑子快转了两圈,现问题,缓过劲来,同样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处?”
他声音不小,还在里面的忙活的甜瓜听到了,连忙停下手头的活。
时礼听他说擅闯,又看他出来的地方,想起甜瓜叔侄,仔细看了他一眼。
苟八看他的剑没动,抓住机会大喊,“大侄子,有贼。”
时礼听他这么一喊,知道他是谁了,“……你是甜瓜他叔?”
这个时候,甜瓜拿着灯出来了,“何方小贼,竟然敢闯我们老大家,活腻了。”
甜瓜一手拿灯,一手拿锄头,刚要凑近,锄头被时礼抓住,甜瓜看清了时礼面部轮廓,认出人来了。
楚默离盯着那被剪断的镯子看了须臾,轻笑了一声。
笑声落下,时礼敲响了房门,他的身后还跟着苟八和甜瓜。
楚默离听到时礼的禀报,将还握着油灯的手收了回去,他没有出去,让时礼带着人进去了。
甜瓜看到楚默离站在书案面前,悄悄做了个深呼吸,与苟八先给楚默离行了礼。
甜瓜意外地问道:“安王殿下,您这么晚怎么来了?”
他不是都说过了,今晚他们老大不在。
楚默离看着两人一身泥土,知道了进门时听到的响动是从哪里来的了。
楚默离没有回他,“你们老大呢?”
甜瓜镇定道:“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