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边野咬着牙冷笑,脚边啪嗒一声响,脆弱的纸制细绳因为过度用力而绷断,袋子掉在地上,露出一点对联喜庆的红色边缘。
纸袋掉在地上的声音吸引了谢远星的注意,他弯腰捡起,看见断口处眼神眨了眨,“怎么断了。”
沈边野:“不知道,可能是质量太差了。”
他面不改色的拿过来,“没事,一会儿买完醋和年货再找个袋子。”
谢远星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下那个被他攥紧在手上的纸袋子,“还需要买醋吗,感觉家里还有。”
沈边野和他对视一眼,极力保持镇定,一开口却成了:“我没吃醋宝宝。”
谢远星语调平淡中带着点疑惑,无辜至极:“什么时候说吃醋的事情了。”
这几年,他脸上的稚气慢慢消失,脸越发精致,出挑而冷淡,在外人眼里,慢慢有了点不可亵玩,不可攀的感觉,但仰起头看向沈边野,沈边野依旧会觉得他可爱。
在和谢远星的对视中,他败下阵来,明明是身量更高,居高视下的那个人,却先挫败般移开视线。
不管自己信不信,总之先道:“真的没有。”
“我只是想当宝宝的学生,要不然我不上班了,继续吃软饭吧宝宝,宝宝会觉得我没有给宝宝留空间吗?”
“但是我才出差半个月,宝宝跳舞也没看到,宝宝被那么多人喜欢了也不知道。”
“沈政的公司沈政自己干好了。”
“他是Alpha,Alpha身体素质好,他能干到我退休。”
他能干到。。。
谁退休???
谢远星愣了整整一分钟,才听懂沈边野在说些什么。
他被震惊到的这一分钟,沈边野已经掏出手机给沈政发消息了。
一句我不干了,从编辑到发送,再到拉黑沈政,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在脑海里想了很久,才能在短短一分钟能完成这么多动作。
至于马上过年了,得知已经开始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撂挑子不干了,沈政收到消息会气成什么样,没人在意。
至少沈边野,完全不在意。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有一群人喊谢远星老婆,谢远星还要给那些人录什么狗屁新年祝福视频。
还是他平时太低调了,等下学期开学了,半个月内如果A大理工还有一个人不知道谢远星已经结婚了,另一半是他,他沈边野三个字倒过来写。
。。。。。。
开学还很遥远,录视频的事情,无论沈边野怎么不爽,都是学院安排下来的事情,谢远星还是要做。
除夕当天,是学校统一把视频剪辑出来发到官方短视频号上的日子。
沈边野没看谢远星录了什么,眼不见为净,他不看就当作不知道了,何况现在,他也顾不得看那些。
“宝宝,新年愿望是宝宝给我跳舞可以吗?”
“乖宝宝。”
漆黑的窗外被远处接连不断的烟花点亮,烟火璀璨,沈边野却只顾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
谢远星浑身发烫,耳朵已经红透了,脚尖点在柔软的床上,勉强跳出不成形的动作,他根本不会跳舞,这个也只是那些老师一起选出来的,动作简单的舞蹈动作。
床上不好发力,腰身每一次的晃动,都在颤抖,白色的衬衣被衬衫夹固定,松紧做的黑色衬衫夹套在大腿根,微微压出一点肉感。
没有西裤的遮挡,挺翘的臀在舞蹈动作的晃动中,若隐若现。
唯一的观众看得目不转睛,眼神痴迷,喉结无意识的滚动,吞咽着唾液,手猛然伸出,抓住了舞者的脚踝,猛地往身下一拉。
烟花啪啪啪响了一夜,漂亮可怜的星星舞者直到天亮才得以休息,眼尾红得厉害,唇肉红肿。
沈边野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侧了侧身看到床头柜上谢远星的手机,盯着看了几秒,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怀里的人声音轻轻,像是快要陷入睡梦前的含糊呢喃,“想看就看。”
“我问过了其他老师了,只要是新年祝福视频都可以。”
不用觉得什么都问,什么小事都吃醋他会很烦,不用给他留私人空间。
他们本就是根系牢牢交缠在一起的。
沈边野一愣,摸了摸谢远星泛红的眼尾,低声道:“睡吧。”
等谢远星在他怀里睡着以后,沈边野戴上耳机,点开了那个视频。
视频里,两个定制的,和谢远星沈边野长得极像的Q版娃娃端坐在画面里,登对又般配,声音从藏在娃娃肚子里的录音装置中响起。
有些闷闷的,像是隔着一个次元,传来的遥远祝福——“新年快乐,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