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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之抱朴子续387（第1页）

泡驶去。那气泡泛着柔和的银蓝色光芒，边缘流动着细密的光纹，像被拉长的秒针在缓慢旋转。越靠近，周围的时间乱流就越微弱，信天翁号的震动渐渐平息，莉莉的鲁特琴不再出刺耳的噪音，琴弦上甚至凝结出细小的、闪烁着时间光泽的冰晶。

“这气泡的时间场异常稳定，”马克盯着扫描仪，语气里带着惊叹，“里面的时间流和我们的现实几乎同步，而且没有悖论干扰。莫尔，你的画笔简直是精准的导航仪。”

莫尔挠了挠头，指尖的星尘颜料在画册上晕开一小片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看着那些气泡，笔尖自己就动了。好像……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该往哪画。”

洛卡操控着星舰，缓缓穿过气泡的边缘。没有预想中的冲击，只有一种被温水包裹的柔软感，舷窗外的景象瞬间清晰——那是一颗被无数巨大时钟环绕的星球，时钟的表盘不是数字，而是流转的星图，指针是凝固的光带，正随着某种韵律缓慢移动。星球表面矗立着e的建筑，这些建筑没有固定的形状，时而化作高耸的尖塔，时而变成蔓延的回廊，像是用流动的时间凝结而成。

“这就是时汇族的母星，时轮星。”卡尔翻开编年史，书页上的插画正与眼前的景象重叠，“记载说，时汇族是时间的编织者，他们能将零散的时间片段织成稳定的流，就像我们编织布匹。这些时钟建筑，其实是他们的‘时间经纬机’。”

信天翁号低空掠过一片晶体平原，平原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沟壑，沟壑里流淌着淡金色的液体，像融化的阳光。露娜的灵能藤蔓突然兴奋地颤动起来，藤蔓尖端探向舷窗，像是在触摸那些液体。

“它们说，这是‘时间之河’，”露娜闭上眼睛，感受着藤蔓传递的信息，“里面流淌的不是水，是纯粹的时间粒子。时汇族靠它来维持时轮星的时间稳定。”

就在这时，平原尽头的时钟建筑突然出一阵嗡鸣，一道光柱从建筑顶端射出，直指信天翁号。洛卡迅拉升星舰，光柱擦着舰尾掠过，落在身后的平原上，激起一片金色的涟漪——原本平坦的地面竟瞬间隆起一座小山，山上的岩石以肉眼可见的度风化、碎裂，最后变成一片沙地，仿佛经历了千万年的时光。

“是防御机制！”托姆立刻启动能量护盾，“这光柱能加时间流逝！如果被直接击中，星舰可能会瞬间老化成废铁！”

莉莉突然拨动鲁特琴，一段低沉而稳定的旋律流淌而出。奇怪的是，那旋律似乎能与时钟建筑的嗡鸣产生共鸣，光柱的光芒竟渐渐黯淡下去。“这建筑在‘唱歌’，”莉莉眼睛一亮，“它的频率和时间之河的流动节奏一致，我试着用琴音中和它的攻击性。”

随着琴音愈流畅，时钟建筑的嗡鸣变得柔和，光柱彻底消失，建筑顶端的晶体还闪烁出回应般的光点。卡尔看着编年史，恍然大悟：“时汇族的技术核心是‘共鸣’！他们操控时间不是靠强制力，而是靠与时间本身产生共鸣！就像莉莉现在做的这样！”

洛卡趁机驾驶星舰降落在时钟建筑前的广场上。广场由透明的晶体铺成，踩上去能看到脚下流动的时间之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斑，每个光斑里都藏着一个短暂的画面：一只鸟破壳而出，一朵花从绽放至凋零，一个时汇族人从幼年走向老年……

“这些是‘时间碎片’，”卡尔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晶体表面，“是时汇族记录的日常，也是他们维持时间稳定的基础。就像我们用日记记录生活，他们用时间碎片锚定现实。”

众人走出星舰，脚下的晶体出轻微的回响。时汇族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广场尽头——他们身形修长，皮肤是淡蓝色的，额头有菱形的光印记，穿着与建筑同材质的长袍，长袍上的纹路会随着他们的动作变换，像是在显示时间流。但这些身影很模糊，像水中的倒影，而且他们的动作忽快忽慢，有时会突然静止，有时又会快闪烁，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

“是时汇族的残影，”莉娅打开储存器，试图记录这些影像，“他们被困在时间流里了，就像回声星云里的幻音族幽灵。”

一个年长的时汇族残影缓缓走向他们，他额头的印记是深蓝色的，显然地位不低。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外……来者……你们……能……听见……时间的……歌？”

莉莉上前一步，拨动琴弦，一段询问的旋律响起。残影的眼睛（如果那光的光点能被称为眼睛的话）亮了起来：“琴……音……能……共鸣……你们……是……守护者……的……延续？”

卡尔举起编年史，书页自动翻到时汇族的记载：“我们是来寻找根源记忆的，想知道你们为何会消失，如何才能修复时间悖论。”

残影的身影晃了晃，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悖论……源于……贪婪……我们……想……编织……完美的……时间……”他抬起手，指向广场中央的一座圆形平台，平台上刻着复杂的纹路，像一个巨大的钟表齿轮，“核心……时间……织机……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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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指向，平台突然亮起，纹路中流淌出金色的光，在空中投射出一段清晰的影像——那是时汇族繁荣时期的景象：无数时汇族人围在时间织机旁，他们额头的印记出同步的光芒，双手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将时间之河的粒子编织成光带，这些光带缠绕在一起，形成稳定的时间流，滋养着时轮星的万物。

但影像突然变得扭曲：一个年轻的时汇族人（额头印记是刺眼的红色）站在织机前，他的动作比其他人更快，编织出的光带也更粗、更亮，但光带边缘却在微微颤抖。年长的时汇族人（就是眼前的残影）试图阻止他：“科恩！不能过度抽取时间粒子！会导致流断裂！”

科恩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度：“我们可以创造永恒！让时轮星永远停留在最繁荣的时刻！”

就在这时，时间织机出刺耳的尖叫，过度粗壮的光带突然崩裂，化作无数失控的时间碎片，这些碎片像锋利的刀片，切割着周围的时间流——有的地方时间瞬间加，晶体建筑迅风化；有的地方时间停滞，时汇族人被冻结在原地；还有的地方时间倒流，风化的建筑又恢复如初，却带着诡异的裂痕。

“悖论……诞生了……”残影的声音充满了悔恨，“时间……开始……自我……吞噬……我们……被卷入……碎片……无法……逃脱……”

影像消失，平台的光芒黯淡下去。洛卡看着那座时间织机，它的核心已经裂开，露出里面黯淡的晶体，显然就是失控的源头。“要修复悖论，必须重新启动织机，对吗？”

残影点了点头：“但……需要……最纯粹的……根源记忆……我们……最初……编织时间……不是为了……永恒……是为了……见证……”

“见证什么？”莉莉追问。

“见证……花开花落……见证……生命……轮回……”残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时间……的美……在于……流动……而非……凝固……”

他的身影渐渐透明，消散前最后指向时间织机：“记忆……藏在……织机……核心……需要……你们的……共鸣……”

残影消失后，广场陷入寂静。时间之河的流动声变得清晰，像是在催促他们行动。莫尔突然在画册上画了起来，他笔下的时间织机核心处，有一个光的球体，球体周围缠绕着七种不同颜色的光带——正好对应着他们七个人。

“这是……需要我们每个人的力量？”莫尔看着自己的画，有些不确定。

卡尔翻开编年史，最后一页空白的纸上，自动浮现出一行字：“万物有时，流转为常；七心共鸣，织补时光。”

“没错，”卡尔肯定地说，“就像在回声星云一样，我们每个人的根源记忆，都是修复的关键。”

众人走向时间织机。织机比他们想象的更巨大，像一棵由晶体构成的古树，树干上布满了裂痕，顶端的枝桠指向天空，却没有一片“叶子”——那些原本应该是稳定时间流的光带，如今只剩下断裂的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