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尝着味道?平平,钟洺却连声夸赞,“好吃得很?,比乡里卖得还好吃。”
钟涵也?两个?手捧着,吃着小嘴和小脸都油乎乎。
“嫂嫂还会炸油饼,嫂嫂好厉害!”
苏乙让他俩哄得眯眼笑?,“那你们先吃着,我趁油还热,再炸一锅,还要?煎些蛎黄饼,中午就?吃这个?了。”
他旋身回灶前,钟洺跟上去,喂他一个?吹凉的油饼。
填饱肚子,下午烧一锅热水,钟洺挥刀霍霍向鸡鸭。
钟涵不敢看,他拎着去木板桥上杀,烫下来的毛一股子冲鼻的腥味,钟洺很?是闻不惯。
他们水上人能头顶咸鱼睡大觉,换成这些个?地?上跑的反倒受不了,赶紧一把倒进海里,几?个?浪头后卷得了无影踪。
年饭吃得早,哪怕冬日里天黑得早,也?成功赶在天还亮时上桌。
当中一条清蒸方头,左一道?萝卜炖鸭,右一煲鸡汁捞海贝。
鸡鸭都只做了一半,另一半抹了盐挂在外面竹竿上,放一晚不会坏。
蒸熟的螃蟹转青为红,摞在一处,一人一只,三?个?海胆挖出来蒸蛋羹,上面还放了拇指肚大的嫩虾仁。
买回来的腊肉切片和蒜苗同炒,冬笋和冬菇烩为一碟,另一盘凉拌裙带菜算是桌上唯一的绿色。
最后两个?菜,一是在乡里食肆吃过的红豆芋泥,二是过年必不可?少的腌血蛤。
十个?菜摆满桌面,听起来多,其实除了鸡鸭鱼外做的量都不太大,也?给多多留了年菜,除了鱼虾,还有鸡肉鸭肉各一小块,一起开开荤。
吃饭前先祭祖,水上人不像陆上宗族有宗祠,仅各家在船上拜一拜亲故牌位便?罢。
这该是苏乙双亲第一次尝到儿子与儿婿,在大年夜供上的香火,和钟老大夫妻的牌位前一样,皆放了热腾腾的饭菜和点心。
三?人分别上香磕头,苏乙本以为自己会掉眼泪,实际上并没有。
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就?算爹爹们看见了也?只会为自己由?衷高兴。
桌边,钟洺早已?提起温好的酒壶,给自己和夫郎各倒一盏屠苏酒,钟涵则喝甜丝丝的蜜水。
“年年如意,岁岁安康!”
三?只酒盏当空碰到一处。
新年到了。
梅子酿
说实话,屠苏酒这东西并不太好喝,苏乙喝的时候想到跌打?损伤时涂的药酒,只觉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复杂味道。
但因里面添了药材,一口下肚,确实从头暖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