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她死?”
“我不敢走。”云容喃喃道,“我怕被人现是我动的手。可我又不敢叫人来救。我只能听着,听着她一点点没了声息。”
她的肩膀开始抖。
“我恨她。因为她能怀上孩子,而我不能。”
“我更恨我自己。因为我明明可以救她,却没有。”
沈清鸢盯着她,声音冷得像冰:“那你为何又要留下解药?你明明可以看着他死。”
云容抬起头,看着她,眼神复杂:“因为你说你会答应我。”
“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我想看看她生的女儿,长成了什么模样。”
“是不是也像她一样,笑着说话,眼里有光。”
沈清鸢的手指微微抖。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谢无涯握紧剑柄,指节泛白。
他知道此刻不该杀她。但她若不说完,他也绝不会让她离开。
云容慢慢站起身,长裙沾满泥水,肩头护甲只剩一半,断裂处露出内衬的一块布料。
那布角绣着极小的两个字——
清荷。
沈清鸢瞳孔一缩。
那是母亲的小名。
“这件护甲……”
“是我从她尸身上剥下来的。”云容低声说,“那天夜里,我回到井边,把她拖了出来。”
“她已经凉了。可手里还攥着一块布,是给未出生的孩子做的肚兜。”
“上面绣的是鸢尾花。”
沈清鸢猛地抬头。
“我把那块布烧了。”
“可这块护甲,我一直留着。”
“每当我做错事,我就戴上它。”
“让它提醒我,我早就不是那个会被推下井的人了。”
“我是推别人下去的那个。”
沈清鸢的手缓缓覆上琴弦。
她没有再问。
她只是轻轻拨动,奏出一段极缓的旋律。
这不是《流水》。
这是母亲临终前,最后一次教她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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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才七岁,躲在密阁暗格里,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靠近。
母亲隔着板壁,用指甲轻轻敲出这段节奏。
三长两短,再三长。
是沈家密传的平安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