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她说。
“为什么?”
“那边的情绪更重。”她指着自己的心口,“我能感觉到。”
云铮看了裴珩一眼。裴珩点头:“听她的。”
他们转向右边。
越往里走,气味越浓。地面开始出现黑色水渍,踩上去会出轻微的黏响。
忽然,云铮停下。
前方拐角处,躺着一个人。
不,不像人。
它趴在地上,背部拱起,四肢扭曲,脖子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歪着。脖子上套着铁圈,上面刻着“云”字。
云铮慢慢靠近,用匕挑起它的手腕。
皮肤干瘪黑,但还能看出曾经是穿军服的痕迹。
“是去年失踪的边军校尉。”他说,“我记得这枚袖扣。”
话音未落,那具尸体忽然抽搐一下。
三人立刻后退。
它缓缓抬头,眼眶空洞,嘴角裂开,出一声嘶哑的叫声。
沈清鸢立刻拨琴。
音波撞过去,它动作一顿。但只有一瞬,它又动了,度更快,直扑而来。
云铮一刀砍断它手臂,却被另一只手抓住脚踝。他用力挣脱,一脚踢开。
裴珩拔刀补上一击,刀刃劈进它头颅,出闷响。它终于不动了。
沈清鸢喘着气,手还在抖。
“它们不怕死。”她说,“甚至不知道自己死了。”
裴珩看着地上的尸体,忽然弯腰,从它怀里摸出一块木牌。
牌上写着一个名字:陈九。
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戍北三年,未归。
他把木牌收进怀里,声音低沉:“这些人,不该这样。”
云铮抬头看前方:“还有更多在等我们。”
沈清鸢重新背好琴,走在最前面。
通道尽头有光。
不是自然光,是火光。
他们靠近后,悄悄探头。
一间石室出现在眼前。中央摆着七口铜棺,棺盖全部打开。周围站着十几个人,全都戴着面具,正在往棺材里倒黑色液体。
液体流进棺材,里面的东西开始蠕动。
沈清鸢的手按在琴上。
她知道,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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