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更深了,风停了,连虫鸣都没有。
她忽然问:“你为什么留下这块帕子?”
墨九没动。
她也不指望他回答。他是哑的,从不说话。
但她继续说:“你知道我母亲的事吗?柳娘真的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换掉的?”
墨九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慢慢抬起手,用指节在空中写了两个字:未死。
沈清鸢呼吸一滞。
柳娘没死?
那这些年在府里走动的那个“柳娘”,是谁?
她盯着墨九,声音压低:“她在哪里?”
墨九摇头,又写:不能说。
她懂了。有些事,他知道,但不能讲。或许是因为誓言,或许是因为背后还有更大的牵连。
她不再追问,转而拿起玉律管,把那枚刻字的毒镖放进匣子。和之前的透骨钉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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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站在屋檐下,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他扶住瓦沿,左手按在肩伤处。血还在流,顺着指缝滴下来,落在屋顶,积成一小片暗色。
沈清鸢看见了。
她说:“你该包扎。”
墨九没动。
她起身,从柜子里取出药包,走到厅外台阶上,递过去。
他迟疑片刻,接过,低头开始处理伤口。动作熟练,像是做过很多次。
她看着他,忽然说:“裴珩让你来的?”
墨九点头。
“多久了?”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年。
从她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识破马匪开始,他就已经在暗处了。
她没再说话。
夜风吹动她的袖口,银丝暗纹微微闪亮。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了。
就在这时,墨九突然抬头,望向西院。
他一只手按住锤柄,另一只手迅写下:有人动过井边灰烬。
沈清鸢眼神一冷。
她们埋灰的地方,是井边第三块石板下。除了她和心腹婢女,没人知道。
现在有人挖过。
她立刻起身,走向后院。墨九跟在她身后,脚步轻得像没有重量。
井边的土确实被动过,石板移开了一半,露出下面焦黑的残渣。有些灰被风吹散了,但还剩一部分。
她蹲下,用玉律管拨开灰烬。
里面有一小块没烧尽的布角,颜色暗红,像是旧裙边。她捏起来细看,边缘绣着半朵云纹。
这不是府里人的衣料。
是云家分堂死士的内衬标记。
她抬头,看向西院围墙。那里有一棵老槐树,枝干伸向院外。
有人从外面进来,挖走了部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