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就是演林小星的杨朵?”
杨朵刚穿着淡蓝色儿童白大褂踏进《急诊科风暴》片场,一道带着审视的声音就拦在了她面前。
说话的是剧组请来的医学顾问王医生,鬓角微白,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手里还攥着本翻得卷边的《急诊科诊疗指南》,眼神像手术刀似的扫过她的白大褂,最后落在她攥着衣角的小手上。
“是的,王医生您好。”杨朵赶紧站直身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专业些——白大褂是卢瑞送的定制款,胸口“林小星”三个字绣得精致,可她总觉得自己的个子太矮,撑不起这身象征“医生”的衣服。
王医生没接她的问好,反而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陡然拔高:“知道急诊科最常用的急救设备有哪些吗?别跟我说剧本里写的那些,要讲真实临床中每天都要用的!”
片场瞬间安静下来,正在调试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停下了动作,化妆组的姐姐们也探着头往这边看。杨朵的保镖下意识往前站了站,却被她悄悄拉了拉衣角——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连这点问题都要靠别人撑腰。
“我知道。”杨朵抬起头,眼神清亮,声音虽然软却很坚定,“最常用的有除颤仪、呼吸机、洗胃机,还有简易呼吸球囊。
不同设备的使用场景不一样,比如患者心室颤动或者无脉性室时,必须用除颤仪恢复正常心律;急性呼吸衰竭、呼吸停止的患者,要靠呼吸机维持呼吸功能;有机磷中毒的患者,需要用洗胃机清除胃内毒物;而没有呼吸机的紧急情况下,简易呼吸球囊就能临时替代,帮助患者通气。”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比了个握呼吸球囊的姿势——拇指和食指扣住球囊,其余手指托住底部,动作标准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这是她在空间“虚拟急救模拟”里练了几十次的动作,连王医生手里指南里的示意图,都没她做得精准。
王医生手里的指南“啪嗒”一声差点掉在地上,他推了推眼镜,眼神里的审视变成了惊讶:“你……你还知道这些设备的适用场景?那我再问你,成人和儿童的胸外按压,深度、频率有什么区别?别跟我说‘按就完了’,要讲具体数值!”
这个问题杨明睿特意给她强化过,空间解剖模型上还标着对应的刻度。
杨朵想都没想就回答:“成人胸外按压深度要达到-厘米,频率是每分钟oo-o次;儿童的按压深度是胸部前后径的,大概-厘米,频率和成人一样。
按压的时候要注意手臂伸直,用上半身的重量力,不能只用手臂的力气,不然很快就会累,还达不到有效按压深度。”
她顿了顿,想起空间模拟里“按压位置错误导致肋骨骨折”的警示,又补充道:“还有按压位置,成人是两乳头连线中点,儿童也是这个位置,但按压时要稍微用点力按住,避免手滑偏移——之前三哥说,临床上有新手因为按压位置错了,把患者肋骨按断的情况。”
“三哥?你三哥是医生?”王医生追问,语气里的惊讶更浓了。
“不是,我三哥是搞农业研究的。”杨朵赶紧圆话,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差点把“空间教材”的事说漏嘴,“这些都是我看三哥的医学纪录片,还有他给我的急救手册学的,要是我说错了,王医生您别笑话我。”
“王医生可不会笑话你,他说不定还想收你当小徒弟呢!”
卢瑞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他穿着深灰色的医生制服,白大褂领口别着“急诊科主任陆景然”的名牌,走到杨朵身边时,自然地抬手帮她理了理歪掉的衣领。
“我昨天还跟王医生说,我们家小星可是‘半个医学专家’,他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王医生看着卢瑞,又看看杨朵,忍不住笑了:“信了!信了!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能懂这么多,比我带的那些刚进医院的实习生还清楚。看来我不用太担心剧中医学场景的专业性了,说不定还能从你这儿学两招。”
“王医生您太谦虚了。”杨朵脸颊微红,偷偷吐了吐舌头——刚才回答问题时,她脑子里全是空间里d解剖模型的血管分布,还有虚拟急救场景里的操作提示,幸好没露馅。
卢瑞看出了她的小紧张,悄悄用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慌,有我呢。等会儿王医生要是再提问,答不上来就看我眼神,我帮你打圆场。”
杨朵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看着卢瑞和王医生讨论剧中的急救场景,卢瑞偶尔会回头冲她眨眨眼,像在给她传递信心,让她觉得穿着这身白大褂,好像真的变成了能帮患者的小医生。
片场的工作人员也松了口气,化妆组的李姐走过来,递给杨朵一杯温水:“朵朵,你刚才太厉害了!王医生可严格了,之前有个演员连除颤仪怎么用都不知道,被他训得差点哭了,你居然能答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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