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晨光把杨家书房的成长墙染得暖融融的。
岁手工展上“草莓城堡乐园”的获奖照片挂在正中央,旁边贴满了杨朵的拼音作业和草莓贴纸,可此刻,这片温馨的角落却被一阵压抑的抽泣声打破——杨朵攥着铅笔的小手在颤抖,田字格本上“-”的算式被涂得黑乎乎一团,最后她猛地把本子撕下来,揉成纸团砸在地上,眼泪砸在桌面的草莓算术卡上,晕开了“o-”那道题旁的小红草莓。
“我太笨了!”杨朵把脸埋进臂弯,肩膀一抽一抽的,“数手指到o就不够用,幼儿园都不用算这么难的!”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成长墙上的手工照片,突然更委屈了——以前做手工就算吵架,也能和林晓、赵阳一起想出办法,可数学题像座没钥匙的城堡,她怎么也闯不过去。
苏婉端着热牛奶走进来,脚步放得很轻。
她捡起地上的纸团,慢慢展开,看见杨朵在算式旁边画了歪歪扭扭的根小竖线,其中根被划掉,剩下的根却数得颠三倒四。
“我们朵朵不是笨,是还没找到和数学做朋友的方法呀。”苏婉把牛奶放在草莓图案的杯垫上,蹲下来帮女儿擦眼泪,“还记得岁时,三哥教你认草莓叶子,也是一片一片数的吗?数学也可以像数草莓一样简单。”
可杨朵还是摇着头,把脸埋进妈妈怀里:“王老师今天提问我,我连‘-’都答不上来,同学们都看着我……”话没说完,门铃响了——是卢瑞来接她上学,岁的少年穿着高中校服,肩上挎着给杨朵带的草莓味早餐包,左眉骨的痣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听说我们的小探险家遇到难题了?”卢瑞把早餐包放在桌上,里面是温热的草莓三明治,“别急,周末我们去草莓园,说不定草莓能帮上忙呢。”
他揉了揉杨朵的头,从书包里掏出个迷你草莓计算器,“这个先借你用,不是让你算答案,是让你看看‘-’等于的时候,屏幕上的小草莓会闪三下哦。”
到了学校,王老师刚走进教室就注意到杨朵耷拉着的小脑袋。
早读课后,她把杨朵叫到讲台旁,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新的草莓算术卡——正面是算式,背面画着对应数量的草莓,有的草莓还带着翠绿的蒂,有的被画了小叉子,像被“吃掉”一样。“朵朵还记得岁时我们在幼儿园种草莓吗?”王老师把“-”的卡片翻过来,指着颗草莓,“我们先吃颗最红的,剩下o颗,再吃颗,是不是就剩下颗啦?”
杨朵盯着卡片上被画了叉子的草莓,突然眼睛亮了:“就像摘草莓的时候,先摘熟的,再摘半熟的?”王老师笑着点头,教她用彩笔在卡片上圈出“先吃的颗”,再圈出“再吃的颗”,最后剩下的颗草莓整整齐齐排成两排。
“你看,这样算就像在草莓园里选草莓,一点都不难。”王老师把卡片塞进杨朵的草莓笔袋,“今天回家再试试,明天告诉老师好不好?”
那天放学,杨明宇的车停在学校门口。
岁的他刚结束一场商业会议,西装口袋里还揣着给杨朵带的草莓味硬糖,看到妹妹从校门口走出来,立刻迎上去,把糖塞进她手里:“大哥听说我们朵朵在学‘草莓算术’?正好,晚上我们去市买草莓,实践一下怎么算钱。”
晚饭过后,杨明宇拿着购物清单和草莓图案的零钱罐,在客厅的茶几上摆开“小市”。他把颗草莓放在盘子里,每颗贴上“元”的小标签:“假设妈妈带了元,想买颗草莓,先拿颗,花元,剩下o元,再拿颗,花元,总共花元,还剩多少?”他把草莓一颗一颗递给杨朵,看着她数着剩下的颗,突然拍手:“对啦!数学就是生活里买草莓、分糖果的事,一点都不抽象。”
杨朵盯着盘子里的草莓,突然拿起一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原来数学能吃呀!”她主动把剩下的草莓分成份,一份给爸爸,一份给妈妈,一份给大哥,还认真地算:“颗草莓,分份,每份颗,还剩颗,明天带学校给林晓!”
周末的卢氏草莓园洒满了阳光,卢瑞早就等在门口,身边站着小宇——岁时的幼儿园朋友,这学期刚转来杨朵的学校,分在隔壁班。“今天我们有两个任务:摘颗草莓,分给小宇颗,算一算朵朵还剩几颗;再摘颗,分给瑞哥哥颗,算剩下的。”
卢瑞递给两人小篮子和迷你电子秤,“摘的时候要轻一点,成熟的草莓蒂部会有淡淡的香味,就像岁时我们摘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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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朵蹲在草莓垄间,小手捏着草莓蒂轻轻一拧,一颗红透的草莓就掉进篮子里。她边摘边数:“、、……!”然后把篮子递给小宇,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颗,突然大声说:“-=!我算对了!”小宇也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算术本:“我妈妈教我另一种方法,o-=,+=,和你算的一样!”
卢瑞蹲下来,帮他们把剩下的颗草莓放进保鲜盒:“你看,数学不是坐在书桌前算题,是摘草莓时的分配,是分糖果时的分享,和你岁时帮浩浩分草莓干一样简单。”
杨朵看着保鲜盒里的草莓,突然跑去找园主借了纸笔,把“-=”“-=”都写下来,还在旁边画了小草莓,递给卢瑞:“瑞哥哥,我把算术题画成草莓园啦!”
周一的数学课上,王老师提问“-”,杨朵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先吃颗草莓,剩下o颗,再吃颗,剩下颗!”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全班同学都转过头来,王老师笑着鼓掌:“说得真好!朵朵愿意当小老师,教大家这个方法吗?”
杨朵走到讲台前,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颗小草莓,像王老师教她的那样,圈出“先吃的颗”和“再吃的颗”。
台下的林晓举着草莓笔袋晃了晃,赵阳也竖起了大拇指,杨朵的嘴角慢慢翘起来,比吃到最甜的草莓还要开心。
那天晚上,杨明宇带回了一张大大的海报纸。
他把杨朵的草莓算术卡、草莓园里写的算式,还有她教同学时的照片都贴在上面,标题写着“杨朵的草莓算术魔法”,还用金色马克笔在旁边画了个举着算术本的小草莓。“我们把这张海报贴在成长墙的正中央,”杨明宇把海报递给杨朵,“让大家都看看,我们的小探险家怎么打败数学难题的。”
杨朵踮着脚,和爸爸一起把海报贴在“草莓城堡乐园”照片的旁边。
她看着墙上的两张“战利品”,突然抱住杨明宇的腿:“爸爸,原来不管是做手工还是算数学,只要找对方法,就能做好!”
苏婉端着刚烤好的草莓饼干走过来,卢瑞也带着小宇来了,手里拿着小宇画的“o-=”的草莓画。
客厅里的灯光暖暖的,成长墙上的海报在灯光下闪着光,杨朵咬着草莓饼干,看着身边的家人和朋友,突然明白——成长不是一帆风顺的,就像草莓要经历开花、结果,才会变甜,而她的身边,永远有家人和朋友像阳光一样,帮她跨过每一道难题,把困难变成甜甜的“草莓算术魔法”。
后来,杨朵把王老师教她的草莓算术卡送给了班里的小航——那个和她一样怕数学的小男孩。
她还带着小航去草莓园,教他边摘草莓边算题,就像卢瑞带她和小宇那样。成长墙上的海报旁边,渐渐又多了小航送的感谢卡,上面画着两颗手拉手的小草莓,旁边写着“谢谢杨朵教我和数学做朋友”。
十月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草莓园的清香,拂过成长墙上的一张张照片和海报。
杨朵趴在书桌上,在卢瑞送的“时光日记本”上画了一片草莓园,里面写着:“数学一点都不难,因为我有草莓,还有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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