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弦回到静室时,赵溪岳正抱着希希坐在蒲团上呆,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眼中带着尚未褪去的不安。
“顾师兄……”
“师父让你先回去休息。”顾清弦的声音依旧平淡,“疏导之事需要从长计议。”
赵溪岳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抱着希希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
“顾师兄,”她背对着他,声音很轻,“那些伤痕……是不是很严重?”
静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顾清弦看着少女单薄的背影,想起探查时看到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经脉创伤。
那些伤痕错综复杂,像是被强行撕裂后又粗暴地粘合,每一道都在诉说着这具身体曾经承受过的痛苦。
他沉默良久,就在赵溪岳以为不会得到回答时,听见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会好的。”
这三个字说得极其生硬,却让赵溪岳鼻子一酸。
她不敢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静室。
看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顾清弦站在原地,浅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另一边,赵溪岳抱着希希走在回住处的路上。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暖意,却驱不散她心底因顾清弦的探查结果而生出的寒意。
空间院的庇护并非万能,邓掌院的叮嘱言犹在耳——他们看重的是她的潜力,而非她背后的麻烦。
想要真正立足,想要揭开真相,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以及手中掌握的力量。
“希希,”她轻声说,“我们会变强的,对吧?”
希希抬起头,轻轻唧了一声。
她低头,看着怀中乖巧的希希,小家伙似乎感应到她的心绪,仰起头,银色的眼眸在夕阳下闪着光,映着她的倒影,轻轻唧了一声。
这一刻,赵溪岳忽然觉得,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还有希希在身边,她就还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嗯,一定会好的。”她重复着顾清弦那句生硬的安慰,更像是在对自己立下誓言,“不仅要好,还要变得足够强大。”
强大到无惧任何阴谋,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和身边重要的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空间院确实在积极为赵溪岳寻找疏通经脉的方法,然而当当邓掌院和顾清弦得知她之前竟是靠着蛮力一点点冲击、勉强打通了双臂部分经脉时,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邓掌院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敲了好几下赵溪岳的脑袋,训斥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以为经脉是什么?是石头吗?用蛮力去凿?
可一可二不可三!这种方法对经脉的损伤极大,初次冲击或许能勉强松动些许,但后续每一次冲击,都会对脆弱的经脉壁造成更大的磨损!用多了,非但打不通,反而会加经脉的崩坏!
次数多了,轻则经脉彻底损毁沦为废人,重则灵力逆冲爆体而亡!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赵溪岳被训得缩着脖子,小声辩解:“可是……之前确实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