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已经病得形销骨立,连呼吸都费力。陆辰逸站在病房门口,没有进来,只是远远地看着,眼神中是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说:“沈星辰,如果你早点像清雅一样懂事,我们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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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那时的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心脏的位置空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而现在,那个曾经吝啬给予她一丝温情的男人,却跪在门外,试图用一束花和一场表演来挽回些什么。
太迟了。
而且,他想要挽回的,恐怕也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背后所代表的叶家资源,是能让他重新在陆氏站稳脚跟的助力。
叶星辰放下茶杯,拿起内线电话。
“小姐?”接电话的是在叶家工作多年的女佣吴妈。
“吴妈,门外有人跪着,影响不好。”叶星辰的声音平静无波,“让保安请他离开。如果他不肯,就报警处理。”
“啊?好、好的,小姐。”吴妈显然有些惊讶,但很快应下。
叶星辰挂断电话,合上膝盖上的年鉴,起身走到书柜前,将书放回原位。
窗外传来保安的声音,她却没有再看一眼。
大约五分钟后,吴妈敲门进来,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姐,陆先生……陆辰逸他不肯走,说要见您一面,有话想亲自对您说。”吴妈顿了顿,压低声音,“他还说……说当年的事他知道错了,希望您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叶星辰转身,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解释他如何纵容沈清雅一次次陷害我?解释他如何在明知我清白的情况下,依然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还是解释他如何在陆氏需要叶家助力时,才想起我这个‘未婚妻’的价值?”
她的语气很轻,却让吴妈听得心头一紧。
“告诉他,”叶星辰走到窗边,目光落在远处庭院里母亲精心打理的花圃上,“有些错,不是一句‘知道错了’就能弥补的。有些路,走过了就回不了头。”
“是,小姐。”吴妈恭敬地退下。
叶星辰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中那株开得正盛的玉兰树。纯白的花瓣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她想起刚回叶家不久时,母亲林婉容拉着她的手在庭院散步,指着那株玉兰说:“这是你出生那年,你父亲亲手种下的。他说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像玉兰一样,纯洁坚韧,自有芳香。”
那时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原来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人如此期盼她的到来,如此珍视她的存在。
而陆辰逸呢?
他所谓的“深情”,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建立在她是叶家千金的身份上?建立在她如今的价值上?
这样的感情,廉价得让人连嘲讽都觉得多余。
楼下又传来一阵骚动。
叶星辰微微侧目,看到陆辰逸似乎和保安生了争执。他激动地说着什么,手中的香槟玫瑰在推搡中散落了几瓣,落在地上,被他不小心踩过,碾进泥土里。
多么像他们之间那点可怜的情分——曾经或许有过片刻的美好,但终究被现实的污泥践踏得面目全非。
叶星辰转身离开窗边。
她不需要再看这场闹剧的结局。
走进隔壁的小会客室,她拨通了父亲叶景淮的电话。
“星辰?”叶景淮接得很快,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正在开会。
“爸爸,打扰您了。有件事想问问您。”叶星辰开门见山,“陈伯最近有没有找您谈过什么特别的事?关于……我出生时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叶景淮的声音压低了些,背景的嘈杂声也渐渐远去,似乎他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顾晏之刚才提醒我,说陈伯似乎有些关于我出生时的旧事想和您谈,但好像有顾虑。”叶星辰如实说道,“我有些在意。”
叶景淮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陈伯确实找过我两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提到当年你出生的那家私立医院,说有些细节他始终觉得不对劲,但当时没有证据,也不敢乱说。”
“不对劲?”叶星辰的心微微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