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玉嘴唇颤抖,半晌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无耻!”
萧怀锦满意一笑,翻身下床,顺便踢了一脚碍眼的沈川,目光在她身上流连许久,才穿戴好衣物出门。
绿禾看到出来的男人是他,双眼瞳孔放大,唇瓣都忍不住颤抖,“七,七殿下。”
萧怀锦微微抬起下巴,上下打量了一圈,声音不大不小,却都能准确地传进主仆二人的耳中:“是姐姐这个称呼喊久了吗?倒是有几分你姐姐的模样。”
说完,他背着手,心情舒畅地离开。
绿禾连滚带爬地进屋,就见屋内一片狼藉,碎瓷片撒了一地。乔婉玉生无可恋地坐在床上,破碎的衣衫仿佛在陈述她所遭受的一切。
沈川如死猪一般睡在地上,绿禾没管他是否没了气息,直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抱着衣不蔽体的乔婉玉。
“少夫人,你怎么样?少夫人……我……姐姐……你还好吗。”绿禾语无伦次地喊着,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地位。
她慌乱的抓起破碎的衣服,试图掩盖她身上大小不一的青紫。
乔婉玉苦笑一声,安慰道:“别哭,我没事。”
绿禾见衣料根本遮不住,声音哽咽地去柜子里找合适的衣裙。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安稳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姐姐又被那人纠缠,她看着乔婉玉被糟蹋得如同破碎的瓷娃娃,但面对自己时还要扬起逞强的笑。
绿禾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庞落在胸前的衣襟,打湿了一片。
她给乔婉玉找了一件深色暗纹立领裙,蹑手蹑脚地披在她身上。
乔婉玉抬手把衣服穿戴整齐,绿禾结结巴巴地指着地上的沈川,“大少爷他,他……”
乔婉玉睨了一眼,轻声回:“没死,应该是晕了。”
绿禾这才松了口气,主仆二人合力将沈川抬上床。
她绕过绿禾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用脂粉掩盖脖颈处的红痕。
绿禾默不作声地收拾着屋内的残局,乔婉玉看着破碎的衣衫愣,突然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她低声呢喃:“不让我死……那你死,好不好……”
绿禾刚刚拿起梳篦准备给乔婉玉重新梳妆,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就这么传入她的耳中。
她稳了稳颤抖的双手,心里害怕极了,但还是坚定地说出:“不管夫人做什么,绿禾永远都站在你身边。”
乔婉玉深吸一口气,“过来给我梳妆吧,你不是说,婆母有事寻我吗?”
绿禾低声应是。
铜镜泛着冷冽的银辉,两人的脸庞印在铜镜中,乔婉玉取过螺钿妆盒,用细绵纸蘸了珍珠粉,均匀地铺在脸上,掩去脸上的疲惫之色。
随后为自己重新描眉上妆。
绿禾将她散落的丝一一归拢,梳了一个蓬松的流云髻,斜簪了一朵水碧色的绢花,双侧用流苏金叉固定,相较往日的温婉,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贵气。
乔婉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沈川,让绿禾好生照看,被砸伤了脑袋着实不好请大夫,只能后面找借口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