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宴会这日,果真和预想的一般,好生热闹。
不单是因为沈敬之的身份在那儿,众人皆知沈家又出了个解元郎。
就算是分家了,也不影响一个大家族的昌盛。
沈泽执起苏荷的手,“今日席面乃男女分席,人多混杂,有什么事差乐桃来寻,我们就不多做停留。”
还没等苏荷回答,姜秋月一把拉过苏荷:“行了,儿媳妇跟我一起,又不是一个人,吃个席面有什么好担心的。”
二人相视一笑,行至门口写礼时,连家的马车刚好稳稳停下。
连家四房夫人钱氏一下马车就看见姜秋月,立马唤住:“姜姐姐,等等我!”
姜秋月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便停下了脚步。
钱氏带着女儿连若仪上前攀谈,姜秋月面上装得很是亲切:“这么赶趟儿呢,真是巧了。”
连若仪款款而来,手持团扇遮了一半的面容,走近后目光就不曾从沈泽身上挪开,眼神从惊艳逐渐痴迷。
解元游街那日,她只是站在茶楼上远远一瞥便是风姿卓越。近看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如松,一身不曾遮掩的少年意气与沉稳并存,望之便令人心动。
钱氏连忙推搡着连若仪上前,她将团扇放在腰间行蹲礼:“见过沈三叔,姜婶子。”
她目光扫过苏荷,眼中一抹轻视转瞬即逝,她顿了顿,犹豫了小会儿转身朝着沈泽浅浅一笑:“知渊哥哥,好久不见!”
沈泽皱起眉头,但碍于礼貌,还是礼貌点头以示回应。
钱氏与母亲曾是闺中好友,沈泽与连若仪小时候也算玩伴,只是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就没再见过,说起来也确实许久不见了。
苏荷看着面前的少女,她身着月白纱罗襦裙,外罩一层蝉翼般的烟青色金纱衫,纱上暗绣缠枝玉兰花,风动时似有花影流转。
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沈泽,无视苏荷的打量。
连若仪俏皮地拿开扇子,露出一副精致的面容,“知渊哥哥,你还记得若仪吗?”
沈泽嘴角抽搐了一下,淡淡回应:“记得,印象颇为深刻。”
连若仪娇羞的垂下眸,用扇子遮掩住上扬的嘴角。
钱氏听了大喜:“我就说这俩孩子玩得到一处去,这么多年都还记得。”
沈泽冷不防地补了一句:“说我病秧子,一辈子都离不开木椅子。这样的话,换谁都不会忘吧。”
钱氏脸上的笑挂不住了,连若仪娇羞之态换做惊乍,慌乱的眼神似乎在回忆年少的自己是否有说过这句话。
沈泽没理会钱氏尴尬的解释,只转身给姜氏说:“母亲,我与父亲先入席了,别在这儿叙旧,挡着后面的人上礼了。”
姜秋月连连道是,与苏荷一前一后进了女席,钱氏母女紧跟其后。
花厅上姜秋月先带着苏荷去给沈杨氏请了安,找了一处合适的位置正要坐下,连若仪的手顺势攀上她的手,打量一番后故作惊喜:“姜婶子,这才几日不见,我瞧着您的面色更加红润了。”